“所以说,信上说的那人。。。。。。是你。”顾煜语气有些不敢置信的,轻轻的提出了他的疑惑。
听了话,陈明州轻轻摇了摇头,淡声回道:“那倒不是,顾小姐来这鹤颐楼,我恰好也在。。。。。。只是后来,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便推门走了进来,这才发现顾小姐她。。。。。。”
青年说着,似是觉着这种场合,不大适合解释,他只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听了陈明州的话,再回想女儿顾月儿过去的为人,她虽性子娇纵了些,但也绝不会做这种辱没顾家门风的任性大胆之事。
慢慢冷静下思绪的顾煜,渐渐才觉着,刚才他可能真的是将事情想得太坏了。
而当思绪慢慢回笼之时,顾煜这才隐隐觉着这事发生的有些蹊跷。。。。。。
为何事情早些没发生,晚些没发生,却就那么恰巧的发生在陈明州意欲求亲顾府之时。
顾煜眼眸垂下,略略思索着,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他河间府同僚暗中弄出的手笔,目的就是阻止顾府与镇北侯府的牵线搭桥。
若是女儿顾月儿的名声被毁,这不仅会没了她与镇北侯府四公子陈明州的亲事,而且还会大大毁坏了他顾府的名声。
像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官场之上尔虞我诈,常有发生,但很少会牵涉他平日生活之中。
但这回,若顾府真能与镇北侯府结成姻亲关系,那对他顾煜,以致整个顾府而言,皆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他眼里的好事,对于暗中许许多多相互竞争的同僚而言,却并非一件幸事。
今日发生的这事,指不定便是他往日里一同任职的某位同僚所谋划。
“顾大人,现下还是月儿姑娘的安危最为重要,至于其他,咱们可事后再好生思索。。。。。。顾大人,您觉着呢?”就在这时,陈明州低沉的嗓音在雅间内缓缓响起。
听了话,顾煜很快从思绪中清醒回神来,他恭声回道:“陈公子,您说的在理。”
“来人!”随后,顾煜略为扬起了些声,道:“将大小姐扶至马车内,一路仔细莫要将遮在小姐身上的斗篷落下,若要出了事,你都懂得。”
“是,大人。。。。。。小的,明白。”从苏姨娘身后走来的仆妇悄声回道,她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意。
在府上任职这么些年,她很少见过,顾煜在他们跟前露出这般严肃冰冷的神色。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放在该如何解决接下来之事时,苏姨娘却在推开门见到陈明州之后,神色间有些微微变了,她常年居于内宅,自是没见过华京镇北侯府四公子陈明州的样貌。
因而在他们推开门,首先见是陈明州一副俊美容颜映入眼帘,苏姨娘随即便隐隐觉着事情有些不对了,她抬眸静静的打量了眼室内,干净明了,何事都未曾发生。
紧接着,她又听顾煜唤眼前青年为“陈公子”,还神态颇为恭敬的模样,她只稍稍一想,便知道眼前之人,应该就是那前几日想要求娶顾月儿的陈四公子,陈明州。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不久前女儿顾怜着人送到她手上的消息。。。。。。
现下顾月儿何事都未曾发生,那。。。。。。她的顾怜此刻又在何处呢?
苏姨娘微微垂下的眼睫,有些慌乱的轻颤了几下。
顾煜全身心思都放在了此事发生的因果之上,还有此事发生后会给顾府造成的影响上,故而并未注意到,他身旁之人苏姨娘的神色有些异常。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思索着后续事情该怎样着手之时,陈明州眼眸却仿若不经意间,只轻描淡写的从苏姨娘那边的方向轻轻扫过。
在那妇人面上尚是正常的神色下,而那藏在袖中的纤手却死死的捏紧了巾帕,陈明州只瞥了一眼,便轻轻勾唇收回了目光。
随后,青年轻轻侧身,他又将视线投向雅间的另一侧方向,耳畔边,长案上的沙漏还在细细的流着,很是婉转动听的声音。
陈明州听着这声,竟情不自禁微微的闭上了双眸。
仆妇在听了顾煜的话后,继而便上前,想要从陈明州手中接过顾月儿。
而就在仆妇刚垂首想向眼前青年行礼之时,雅间隔壁却“砰”的一声,有物仕瓷器重重摔落在地的声响。
雅间寂静,这声音出现的很是突兀,在场众人都被这突然生出的声音小小的惊了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只闭着双眸的俊美青年,这会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眸,接着,便瞧他嘴角微微一弯,仿若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
青年本就生的俊美,他只轻轻一笑开,便见他狭长眼眸似月牙般,微微一眯。
分明动人诱惑至极的模样,却叫人觉着这笑容之中,似是藏匿着深不可测的危险般,令人不敢轻易窥探。
雅间隔壁的声响,很快便就平静了下来,似刚才发生的那些,不过就是一场意外般,众人都没再注意。
“陈公子,接下来小姐就交给我们吧。。。。。。”片刻之后,只见微微垂首的仆妇轻声说道。
从顾煜推门从外进雅间之后,怀里处于昏迷中的女子似是意识到什么,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敢再做出刚才那般胆大的举止。
只是,顾月儿身子难受的紧,她纤嫩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陈明州的衣袖。
而在怀里女子听到仆妇的话后,她那拽着他衣袖的小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拽着他衣袖的动作更紧了些,仿佛此刻,只有他才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