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不敢说话,静站在人身后。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为什么人没了,才开始去拼命寻找呢?
&ot;大人,京里来了旨意,让你即刻回京。&ot;郁清开口,送上一封信。
没有接信,龚拓手一攥,纸张成皱,随后转身,往山寨的草棚走去,那些女子都在那里。名字,说不定是假的,他想看看真人。
眼见人走远,阿庆瞅着郁清手里的信∶“这都第二封了,大人该回去了吧?还是因为沧江决口的事,想让世子南下?”
郁清面无表情∶“大概是。”
今上器重龚拓,沧江水患多年不治,官员之间推诿。底下情况盘根错节,这件事是想交给龚拓,这是实在的大事,比剿匪重要许多。
可是,想要人自己愿意回去才行。半年来,人就是话越来越少,表面没改变,性子却逐渐阴郁暴戾。
观州烟雨,灰墙黛瓦笼罩在雨帘中。
一年中的雨季微为生活添了不少麻烦,茶肆的生意还算可以,每日进项不少,当然有不少是慕美而来,想见一见东家那位美貌小姑。
好容易天色暗下,茶肆打了烊。
桌上摞着几本书,是陆兴贤送来给曹泾的。云娘感激,让人留下用晚膳,心知送书不过是借口,怕是为家里的这位姑娘。
&ot;清南那边决了个口子,幸而不大,及时补上。&ot;陆兴贤喝着茶,目光往对面墙角的声音看了眼。
云娘和人坐一桌,只当没看见,便接话∶“才这点雨就决口年年
修堤,这水就是拦不住。”
&ot;听说京里会派人来,也不知是哪位大人&ot;陆兴贤笑笑,手里转着茶盏。
&ot;一丘之貉,&ot;云娘心直口快,往杯盏里续了茶,&ot;总也是国库中的银子,拨下来说是修堤坝,到时还不知进了谁家腰包对外就做做样子罢。”
闻言,陆兴贤压低声音“嫂子,在外面可莫要这样说,保不准那位大人已经来了。”
云娘咧嘴一笑,冲着收拾碗碟的女子喊了声∶“无双别忙了,过来饮茶。”
两人的说话,无双听进去一些。她对上面派哪位大人来,并不在意,她一直想等到兄姐的消息,可是一年了,全是些不确定的消息。
若不是怕露出行踪,她甚至想到了韩承业。
洗干净手,无双坐去桌边,靠着云娘,手指捏起一只瓷盏,想去提壶的时候,茶壶已经过来,稍一倾斜,茶汤流冲进盏中。
她抬脸,看见是陆兴贤帮着倒的水“有劳先生。”
&ot;这还用谢?&ot;陆兴贤一笑,放下茶壶,&ot;我倒想起一件事,最近看到余家那位二公子时常过来。怪我多一句嘴,此人品行名声不太好。&ot;
看似是一句平常话,其实是在提醒。
一听这话,云娘来气了∶“还真是,一来就是大半天,眼睛心思都不在茶上,今日更过分,拉着我硬是打听霜娘,气得我差点将他扫出去。”
霜娘就是无双,对外她用着曹霜的名字。
陆兴贤劝了声,讲话带着生意人的和气∶“光天化日他也不敢做什么,以后小心就是。尤其曹姑娘,堤防着点儿。”
“我省的。”无双颔首,鬃间的水红绒花衬得脸色皙白如玉。
这一年间,找上门说亲的不少,她都让云娘推了,借口说早年定下亲事,只是暂时没与未婚夫联系上。逃难嘛,断了联系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