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谢鼓了鼓眼睛。
“小谢……”翟羽无奈地柔声劝,“这位是宫中的小徐太医。”
“太医?”小谢不屑地一抬下巴,“太医有什么了不起!”
夏风依旧不以为忤,“《黄帝内经》《神农本草》《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这些都读过吧?”
“自然读过!”
“懂多少?”
“那么简单,当然没半点不懂!”
“这样啊,那我问你,如病人夜半惊厥,虚汗连连,为何症,当如何治?”
“是否还伴之心跳不齐?此为寒症或忧思过重,引发心脾经失调,当用针灸通几处安神大穴,安其情绪,通淤堵,再配温性药汤,服之便可。”
夏风听的微微一笑,“哪几处穴?药汤用哪几位药?分量如何?煎时多久?”
“……”小谢呆愣着眨了眨眼,后又潇洒别过脸去,“我不记得名字,但我都认得!”
“哦,这样啊……那你可知梼杌草和积留草该如何辨识?”
“……我压根不识这两味野草!”
“唔……”夏风似有些为难,想了会儿才说,“那你告诉我刚刚说的那症状,若是再加之眼白发黄,牙床红肿,又为何症?”
“我……这新加的症状分明是因为火重,两症怎可并存?”
夏风但笑不答,站起身后才说,“好吧,我知道了,其实太医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比你多识几味草药,多辨几种病症,能准确写出方子,能说出穴位罢了。不过想来你也不是醉心于医学,只是无聊时学着玩玩而已。这样的水平,去山野做个赤脚医生,看看畜生,就算畜生被你医死了,反正你家有钱,赔点钱便是。”
“你!”小谢气得跳脚,可憋得面红耳赤指着夏风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呼哧呼哧出了老久的粗气,才愤愤问,“那你说那是何症,又如何辨识那什么草的……”
“我为何要跟你讲?你既不够与我交流的水平,而老子的一身本事又只传未来徒弟,因此黄毛丫头你还是自己回去翻翻医书找答案吧。”
“你出口不逊!”小谢一瘪嘴,又气又委屈地瞪着他。
“老子说话一贯如此。”夏风摊了摊手。
小谢直直看着他,似颇为纠结,过了许久才求助般看向翟羽,“大哥哥……”
翟羽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大哥哥也不知道答案啊庶妃有毒,暴君掀榻来接招。”
小谢又纠结地看向夏风,大大的眼睛透露出好奇、委屈和哀求,晶莹剔透的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夏风似终于看的不忍心,长叹一声,“这样吧,再给你次机会,问你个连你大哥哥也知道答案的问题。”
小谢连连点头:“嗯嗯!你说!”
夏风一勾唇角,“如何止小儿夜啼?”
“小儿夜啼啊!我知……”
“噗!”
小谢激动的神情止于翟羽的一声忍俊不禁。
她呆呆傻傻地用纯净的目光看看翟羽又扫扫对翟羽露出责怪之色的夏风,终是恍然大悟,愤然一跺脚,就去捶打夏风:“你才是小儿!你才是小儿!”
夏风一面朗声大笑一面运起轻功躲闪开来。
小谢又慌忙去追,两人就此在前庭打闹追逐起来。
未免大庭广众之下太招摇地露出真功夫被人察觉,不过片刻,夏风就假意不敌,被小谢抓住,挨了她的两下小粉拳。
出完气,小谢还是想不过,对于不知道的问题依旧好奇,想了想,只能又厚着脸皮问:“刚刚那两个问题……”
夏风挑眉:“怎么?我说了嘛,你自己去找答案。”
小谢迷惘:“书上会有答案么?我记得你刚刚说的我没有在医书上看过。你相信我,虽然不愿意记那些草药和穴道的名称,但我对于图形和病症都记得很清。”
“那几本书上自然没有现成的答案。得融会贯通,多见见世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做的还远远不够。”
“那要什么时候才知道答案啊!”小谢是个急性子,一时急的抓耳挠腮,想了想又缠住夏风,“不然我拜你为师吧,反正我有很多师父,不差你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