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渐想了想,不怀好意道:“说到你们将军……我这些日子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
“什么?”见他终于不在纠结要不要和自己来一段断袖之情的事,叶挽总算松了口气。
“据说那日东珠县主举办的夏荷宴上,太后有意为你们将军和东珠县主赐婚。”花无渐唯恐天下不乱地看了一眼窗外,他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赐婚?”叶挽微微挑眉,嘴角挂着好奇的淡笑,心里却波涛汹涌的翻滚着。
“是啊,太后一直有意拉拢褚将军做曾家的女婿,难道你不知道么?”花无渐笑意盈盈,眼中闪着挑事的光芒。“只是她赐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你们将军打断了。说自己在陇西早有婚约,实在当不得东珠县主的青睐。”
褚洄在陇西早有婚约?叶挽脸色古怪起来。他们入京的时候还听包打听段弘杨肯定褚洄是光棍一条,怎么才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有了婚约?既然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只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来应付曾后之词罢了。
叶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肯定褚洄若早有婚约一定会告诉自己,只当是与大将军并肩作战而来的信任。只不过推脱曾后这种话她却不能私自对外猜测,即使是看上去可以信任的花无渐也不可以。她摇头道:“这我倒是确实不知,你要八卦只怕找错了对象。大将军的私事不是我可以议论的。”
面对叶挽的不信任花无渐也在意料之中,悠闲地抿了一口酒道:“如今边境平静,豫王却执掌六十万镇西大军,且军军忠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曾后说什么也是要拉拢褚将军,分崩他与豫王的关系的。”而达到这种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嫁个与自己一心的侄女去褚洄身边了。
叶挽心道:若是拉拢不了,只怕会直接灭口或是想办法陷害,卸了他将军之职,断了豫王的左膀右臂才能安心。将褚洄召回京不就是这个目的么,哪来那么多职要述。
她笑道:“无渐半生经商,何以对我们将军这么感兴趣?”
“商之一道,本就是架立在和平之上。若是风雨飘摇国民动荡,我去赚谁的钱?自然是希望国泰民安,求边境和平了。”花无渐说。
“镇西军强盛,自然风调雨顺。”叶挽眉头扬起,笑的十分坦荡。她说的话却不普通,不是大燕强盛,不是朝廷强盛,而是镇西军。若镇西军如钢筋铁桶一般震慑朝廷,朝廷自然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手段轻易动它,可若是豫王有野心……若有心之人听到她说的这话,只怕能直接安个反叛的罪名。
这同样也是叶挽对花无渐的试探。花无渐帮了她的忙,态度也是十分友好,叶挽想认下这个朋友却碍于不明的立场暂时不能以真心相交。花无渐不是普通人,是跺一跺脚能撼动整个大燕经济的商界柱石,钱财再多也要看朝廷的脸色行事。若他中立还好说,若他偏帮朝廷,只怕带来的压力不是镇西军能承受的起的。
叶挽如今一天生为镇西军士兵,就必须为镇西军考虑。不光是要守着豫王,她身后同样有军中的一众兄弟,她有这个责任保护他们。
镇西军士兵可以死在疆场之上,可以死在敌军手中,可以马革裹尸,却不能因为背后所保护的朝廷这些阴郁的私心而受到伤害。
她看向花无渐的表情坦荡,眼神带着真诚。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他们没有那一日会站在对立的立场之上。
“哼,你这呆子,居然还敢对我耍心眼。”花无渐被她看的一怔,随即恶狠狠地掐了掐叶挽的脸蛋。掐完他便放声大笑起来:“本公子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不是俗人,没想到胆大若斯。若是我今日将你留在这里又如何?到时草席一卷曝尸荒野,本公子还替朝廷除了将来一个心头大患。”他有预感,叶挽绝对会成为豫王和褚洄之后第三个让朝廷头疼急着要除去的人。
听他这么说叶挽就知道花无渐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她笑道:“只怕无渐是舍不得下手了。”
“真是只狡猾的东西。”花无渐哼道,“行了,人情就欠着吧,总有还的那一日。本公子只求你别作天作地,把小命作没了,我没处讨债去。不过……本公子要先收点利息。”他斜睨了破了两个洞的窗纸一眼,表情忽而变得邪气复杂。
“什么利……”叶挽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扑面而至的一袭红影猛地压到了地上,嘴唇一片温润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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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桓:等等,叶挽被人偷亲了算不算受到生命危险?我要不要出手?主子吩咐的话里面好像没有这一条……
褚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