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长见刘海波急的满头冒汗,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虽感觉事有蹊跷,但也不得不无奈接受现实。
既然人家杨科长摆出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自己没理由,更没资格再进行阻拦了。
于是他便神色黯然的朝刘海波摇了摇头道:“刘海波同学你放心吧,项东同学没事的,只是去录个口供而已,很快就能回班级了。”
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本来跟杨科长就不大对付,存在竞争关系,今天这事自己不来还好,来了又没捞出项东,反而更惹得杨科长重处项东。
“不是这样的,罗科长您听我说,项东确实是正当防卫,是张德彪主动挑起事端……”刘海波急的满嘴冒泡,拉着罗科长的手臂极力辩解道。
“够了!……”罗科长忍无可忍的沉声打断道:“我们出去再说。”
罗科长在说完后,眼神一暗,谁的招呼都没打,而是转身向外就走。
刘海波闻言愣了一下,等到罗科长身影消失不见后,又陡然眼睛一亮,罗科长告诉他出去再说,是不是就意味着罗科长要找更牛的大人物呢?
怀揣着莫名期待的心理,刘海波朝项东投去个放心的眼神,便亟不可待跟着罗科长的身后朝外走去。
可到了保卫处外后,刘海波立即感觉到不对劲了。远处的罗科长并没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而是脚步缓慢的闷头朝学校大道上走去。
此时的情况迫在眉睫,要尽快找到过硬的关系才行,可罗科长既不打电话,也不急于找人,而是像丢了魂似的不慌不忙在校园内游荡,哪里又像是在替项东想办法的样子啊?
刘海波见此举步就想跑过去,苦求罗科长再想想办法,在偌大的炎黄大学内,唯一能帮上忙的人,恐怕只有罗科长了。
可还不等他起步,有辆黑色轿车就无声无息停在罗科长的身边,后排深色的玻璃窗缓缓降下,一张熟悉的中年人的脸露了出来。
这人戴着副金边眼镜,威严的国字脸,留着标准的二八分头,不是炎黄大学最大的boss吴书记又是谁呢?
“小罗啊,你这是为啥情绪不大好啊?”吴书记隔着车窗,和声细语的问罗科长道。
前段时间罗科长在校保卫工作报告中,提出个与时俱进的“论保卫处改革”文章,引起了吴书记极大兴趣。
因此他这个日理万机的高校书记,才会在发现罗科长状态不对时,让驾驶员将车停下,主动跟罗科长打招呼。
罗科长因心中有事,感觉愧对挚友刘父的信任,心情正十分低落,一开始并没注意有辆车子紧跟自己,等到车子停在身边,吴书记露面打招呼时,他才愕然惊醒。
虽然学校的正常管理是由一把手院长负责,但吴书记却是真正当之无愧的最大boss,大事都是吴书记说了算的。
吴书记能为自己这小小的治安科科长而特意停车打招呼,让罗科长很有点受宠若惊。
他醒过神来后,立即弯腰朝吴书记毕恭毕敬的脱口而出道:“有名学生被杨科长弄进保卫处候问室,我受朋友之托过去看看是否能协调一下。”
他这么说,倒真没有在吴书记面前打小报告的心思,只不过是因为突然撞见吴书记,又被问及,便不假思索的实话实说了。
“哦!……因为什么事情,要将这名学生关起来呢?”吴书记闻言,露出副严肃的表情,沉声问道。
如今校保卫处已不具有警察权了,杨科长竟将学生弄到候问室,显然是不合规矩的。而看罗科长的状态,似乎杨科长并未给罗科长协调的面子,这就让吴书记心中更警惕起来。
刘海波见吴书记竟会停车跟罗科长打招呼,还以为罗科长在吴书记面前很受器重呢,此时见吴书记问起项东的事情,脸上一喜,哪里又忍得住呢?
他深怕罗科长不说,便急忙奔到车门旁,恭恭敬敬弯腰对吴书记道:“您好吴书记,是我的同学项东被杨科长给抓起来了。”
可他话音刚落,刚才还气度沉稳的吴书记竟满脸惊容,颤声惊诧道:“项东?……一年级606室的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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