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雷电交加,狂风肆意,温度急速下降,使人心头笼罩一层冰冷的寒凉。
吴家的大厅站在一群人,他们个个身躯威武,煞气满脸,眼眸阴寒之极,迸发一道道凌厉的冷芒。
为首的是一个贼眉鼠眼,浓眉小耳,左肩白布缠绕,却少了一条胳膊的男人,他眸子极其冷冽,周身的煞气不断的蔓延而开。如果吴竹在这里,肯定可以认出来,这是去而又回的王财,他这带来足够的人手过来,准备把吴竹他们一家给除名。
蓦然,一个矫健的身影跑了过来,抱拳道:“财管家,没有找一个人,我们看到一些贵重的东西没有了,我想他们可能逃……”
“啪!”
一声巨响,旁边的椅子被王财一脚给踢成齑粉,怒吼道:“混蛋!竟然让吴竹小混蛋跑了。”
此时所有的侍卫看到王财大发雷霆,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颅,一动都不敢动,深怕惹着煞星不开心,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别人不知道王财有多狠毒,他们可是很清楚。他们可亲眼看到有一个男人得罪了王财,王财亲自带人,把那男人凌迟处死,而且还不放过男人怀孕的老婆,亲自把她肚子中孩子挖出来喂狗了。
这样令人发指的事,他做了不止一件两件,反正一句话,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可知道王财可是王家大少爷,最贴心,最忠诚的狗腿子,位高权重,就算王家许多人都要看他的脸色。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吴竹那小混蛋肯定没有走远,给我赶紧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财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狰狞可怖。
“是!”这些侍卫一个个步履矫健,带着凌厉的杀气,快速的冲了出去。
王财平息了一下怒气,从怀中拿着一羊皮书,这是不久前,拼命用一条胳膊为代价,才得到的吴家秘籍“龙降诀”,他千辛万苦得到的宝物,好奇心的趋势下,忍不住翻开看了一下,顿时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跳,随时都可能爆裂。
不错,这不吴家的《龙降诀》,而是一本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草药书,就算王财脑袋被门夹过,被猪撞过,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可恶!”王财霎时间把它震成碎片,攥紧的手捏着骨头咯咯作响:“吴竹小混蛋,就算你逃得天涯海角,我王财一定要把你给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恐怖的嘶吼咆哮声,势如惊涛骇浪,猛恶之极,震得整个大厅瑟瑟乱响,随时都可能崩塌。
天幕昏暗,风雨交加,对普通人赶路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过对于吴竹他们三个人来说,这可是最难得的天然屏障,让他们赶路的痕迹,很快被滂沱大雨给冲淡了。
吴竹他们为了掩藏自己的踪迹,可谓山路十八弯,不断的变化路线,第二下午大雨停了,才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前面的一个山头,那个木屋就是我老朋友住的地方。”吴老爷捋了捋泛白的胡须道。
“不错,这个地方果然人烟稀少,山清水秀,果然是一个避事的好地方。”吴竹看了一下四周环山,悬崖峭壁,层峦叠嶂的崇山峻岭,到处透露自然的气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不快都给淡化了。
吴竹敲了一下门,顿时里面走过来,一个貌似六旬,衣服朴实,头皮微微有些花白,但眼睛却很有神采的老人,他眸光看到吴老爷,顿时迸发熠芒,急道:“吴老爷,你老怎么过来了。”
这个人叫张力,很久以前是吴家一个守卫,只是吴家落魄后,养不起守卫了,才各奔东西,不过吴老爷也没有亏待他们,时常还联系一下,其中张力也是当初不错的干将。
他们几个人寒暄了一下,吴老爷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张力也够义气,二话没说就让吴竹他们进屋了。
吴竹给吴老爷子倒了一杯水道:“爷爷,我们在这里最多躲一时,不能躲一辈子。”
“竹儿啊!我知道今天的事,我们同王家已经没有化解的余地了,但是爷爷还是提醒你一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吴老爷唏嘘道。
“爷爷,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现在最好是韬光养晦,蓄积实力。“吴竹不由自主的看了自己爷爷一眼,道:“不过孙儿我不想坐以待毙,沦为丧家之……”
吴竹话还没有说完,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宛如炸裂一般,急忙双抱着脑袋,道:“可恶!这鬼东西怎么又来了……”
吴竹霎时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快速盘坐下来,双手即结左右水瓶印,抱定心神,艰难道:“诸……诸……法……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如果有人看到吴竹眉心深处的识海内,此时的元神不断的颤动,仿若随时要脱离身体,出窍而去。
而让元神颤动的之物,正是一个黑白交融,似石非石神秘之物,此时不断的泛着氤氲的光泽,一缕缕的光芒,让吴竹眉心深处的识海动荡,识神模糊,元神为之震动。
木源大陆,本源植物唤醒元神初步形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控制灵魂进出**,称之为“元神出窍”。
对于武者而言,元神是根本,灵魂是变化,其关系如水与波浪之别,元神如水,灵魂如波浪一样。可以说元神是最根本,最神秘的存在,现在吴竹元神动荡,那危机可想而知。
“小少爷,小少爷……他……他又犯病了。”张妈看到痉挛般不断搐动,痛苦之极的吴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泪霎时间哗哗流淌而下,哭道:“这次犯病怎么这么突然,以前没有这么快,怎么办?怎么办?”
“张妈!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竹儿,让他自己挺过去吧!”吴老爷子显然更清楚吴竹的情况,看着痛苦之极的孙子,顿时眼睛泛红,不过此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可以交换的话,吴老爷子希望痛苦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唯一的孙子。
吴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带着张妈轻手轻脚退出了客厅,张妈关好门道:“太老爷,小少爷现在发病的几率,越来越频繁了,最先是半年一次,可现在差不多一个星期发病一次了,这样下去少爷会不会,走火入魔……”
“不,不会的,我相信竹儿,不会这样就夭折。”吴老爷子仰望窗外乌云翻滚的天幕,攥紧的双手,捏得干枯的手指阵阵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