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脸红了,然后说,他上来就脱裤子,三下五除二可能就脱光了,我跑还来不及呢,光害怕了,怎么可能想着打他?
风月这话有道理,女人碰到一个男人光溜溜站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都是跑,几个想要冲上去用拳头去教育他,万一碰到那滑溜溜软塌塌的东西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小斌,小斌环顾了一圈说,怎么了?我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马天成说,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怎么会跟我们没有关系?
小斌一副流氓样,哼哼唧唧半天说,既然都起来了,赶路吧。我先去把我的衣服取回来。这一天早晨,真倒霉。
小斌晃悠悠地从新在我的身旁走过,风月在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肩膀,我看到小斌那个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风月,上下扫了一圈,好像是猎手看到了猎物一般。
我看小斌穿着三角内裤恬不知耻地流氓样快要气炸了,他在我的身旁走过去,一瘸一拐,我上去照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脚。
狠狠地给了一脚,他的腿一歪,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我觉得血液已经憋在了自己的脑袋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照着他的后背就开踹。
踹了七八脚,小斌根本起不来,哼哼唧唧半天才翻过身,一把抓住我的鞋,我的鞋被他抓掉,但也不影响我踹他。光着脚照着他的脸上开始踢,小斌把我的鞋冲着我脸扔了过来,一面对风月喊道,你快点阻止他,否则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他这么一喊,我反倒不打了,站在那里,看了看风月。风月满脸粉红,对小斌说,你说啊,说出来,我到底有什么秘密掌握在你的手里。
小斌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围着他,可我刚刚动手的时候没有人帮忙,他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说,我先把裤子穿上。冷。
他这个腿脚我也不怕他跑,眼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跑到树林,穿好衣服裤子又慢悠悠地走回来,身体歪歪斜斜,看起来好像是一只被人打断腿的野狗。
小斌回来,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瞪着我,然后说,走吧,天都亮了,还等什么呢?
我一愣,小斌刚刚说的话难道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打他?我看小斌想要从人群中穿过去,很显然其他人有跟我一样的疑惑,马天成一把抓住小斌的胳膊说,你刚刚要说什么?
小斌看向了风月,然后说,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们就不值钱了。
风月还躲在我身后,看来无论多强悍的女人碰到一个光不出溜地男人也会害怕,也会下意识地放弃抵抗而选择逃避。
马天成说,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否则单凭你刚刚的行为,我们有一万个理由把你留下。你懂我什么意思么?我说的可不是你瘸腿能不能跟上我们的问题,而是你到底能在那个树林里被人捆着活多少天。你放心,我们既然都出不去,没有人能进来救你。
小斌说,你凭什么?
马天成说,就凭你威胁这个小组的成员了。要知道你刚刚可能是打算先奸后杀,现在凶手还没有踪影,早就有人怀疑你就是真凶。你对风月行凶,也可能威胁我们的安全,对吧。
小斌缩了缩脖子,我们因为安全问题已经捆绑好几个人了,这几个人的下场都很悲惨,小斌说,我要是不说呢?
马天成说,我背包里就有绳子,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我现在问你,你最好说出来,否则我立刻捆了你。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小斌哼了一声,还是看向风月,马天成可真不跟他客气,后面两个数字也不查了,上去对着小斌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小斌被这一巴掌呼得摇摇晃晃,我一看这不是好机会么,刚刚的气还没有理顺,我上去又给了一脚。
我们两个人早就对这个王八蛋感觉火大,三下五除二开揍,马天成下手可比我重多了,几下子小斌满脸淤青,他抱着头说,我说,我说,风月,你可别后悔。
我们两个停了下来,风月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小斌,然后突然冲过去照着小斌的下体给了一脚。
小斌一声嚎叫,这个命门我们刚刚两个男人可都没舍得揍,毕竟那个地方男人都是有同感的,一下子下去全体皆痛不欲生。
小斌嚎叫了半天,也不起来了,躺在地上指着风月说,她就是凶手,我知道她就是凶手。
风月冲上去还要踢他命根子,小斌双手捂住,突然哭了,躺在冰冷的地上嚎叫着,她就是凶手,她就是。
我拉住发狂的风月,生怕此时此刻杀了小斌被人当成是杀人灭口,其他几个人面色凝重,金三胖说,你有证据?
小斌说,爱丫说的,爱丫告诉我的。
好吧,现在又扯到鬼身上了。
马天成骂了一句娘,然后说,你***还要装神弄鬼多久?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信不信?让你去见爱丫,让她好好地告诉你。
小斌身体蜷缩着,一只手捂着命根子,另一只手摇摆着,他说,爱丫没死的时候说的,爱丫没死的时候说的。她说风月给她下了药,风月害了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转头看向了风月,风月站在那里,冷冷的山风吹过她的长发,吹过她的衣衫,在那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寒气都是在她的体内迸发出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确凿无疑地听一个人指认另一个人,听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另一个人是凶手,还扯出了已经死去很久的爱丫做了证人。
此时此刻小斌猥琐得好似一条野狗,而风月冷酷得如同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