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满意的答案,江苏城脸色松动了那么几分,气场近人,这个无形的变化让陆霆墨眸底冷冽涌动,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同一时间,顾夜爵开门见山:“总统竞选在即,候伯父有意推候兄你上位,今天叙旧是真,想你也是真挺想的。”
候也卫年纪同顾夜爵相仿,之所以认识也是长辈间的走动频繁,顺带着二人的相识。
比点头之交多些,说叙旧就有点扯了,说想他更是滑稽之谈,顾夜爵不同于陆霆墨,他这人脸皮厚,脾气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他的话在候也卫听来,就有那么几分的不正经。
候也卫官方微笑,对面前菜肴点评了一番:“烧鹅地道,不比国宴府那只差。牡丹酥更是如假包换。外面能吃到这正宗美味,你说我又何必天天跑国宴府?”
“话虽如此,但候伯父最喜国宴府的牡丹酥,候兄是个孝顺之人,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讨来不是?”
“家父年岁大了,其实分辨不清了,我只愿他老人家安度余年,偶尔去国宴府讨些他喜爱之物也只是应付一时。”
候也卫淡然的态度,显然无意总统之位。
借菜抒意,两个男人谁也没让步,顾夜爵轻笑:“这个官场啊,候兄打小就耳濡目染,想必你该比我清楚这其中利害。你想安稳度日,可有句话说的是……身不由己。”
“顾兄有个好父亲,你我同是大院家属,顾伯父高瞻远瞩让顾兄你远离了官道,我是好生羡慕啊。”
候也卫的话还在继续:“现在不让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的时代,大不了我解甲归田,包个几亩地,开几个鱼塘,养养花种种菜,褪华服更布衣,我心之向往,快哉。”
顾夜爵闻言不明所以的呵笑了声,这人偶尔的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身上的那股子社会痞流气。
点了烟,脊背压实椅背,闲适口气:“候也卫你就装吧,种田养鱼?你信不信到时候你连巴掌大的地都讨不到?”
顾夜爵是不打算装了,狗屁候兄,直呼候也卫大名。
“呵呵。”候也卫也笑:“对嘛、土匪作风才像你。”
“候书记也没好哪去,道貌岸然演的如火纯青。”
“呵呵……你呀,得亏没进官道。”候也卫失笑,同时也打断了顾夜爵接下来的话:“吃饭吧,在不吃,鹅都长毛了。”
气氛突变……都变得不正经。
“这家菜馆真不错,大隐隐于市,口味正宗,小陆找的好地方。”
江苏城边走边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上的笑容很清晰,江雅茹跟在身侧,臂弯里挂着陆霆墨的大衣。
陆霆墨附和:“我对吃穿用度向来不过度讲究,倒是我那妹夫……”
说到此,陆霆墨有意顿了顿,视线往一雅间投去,刚好那扇门有服务员走动。
“伯父,失陪一下。”陆霆墨像甚是意外,想说倒是他那妹夫对吃穿用度讲究的很,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一抬眼,偶然入目,那人就在雅室僻静处。
陆霆墨走过去,敲门进去,推门的动作大到极致,以至于候也卫就完全暴露给了江苏城。
江苏城眸底意外,转而浅笑着,偏过头问女儿:“看清了?你还是想嫁?”
江雅茹望着陆霆墨的背影,嘴角笑意淡淡:“父亲想谋的大业若是旁人吃个饭就能威胁的,那父亲不如适龄退休的好。”
江苏城哼笑:“雅雅你要知道,你不过是陆霆墨的权宜之计。”
江雅茹冷下脸,一改温顺嘴脸反问起江苏城:“那父亲说说罪魁祸首是谁?旁人都说我像极了你。”
她流连在陆霆墨身上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郁:“不管他如何,我只不过要他这个人而已。”
陆霆墨转身折返,江雅茹露出牙齿微笑:“哪怕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