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黄粱开车驶达安居小区。这处小区的改变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震撼。虽然在银装素裹中不太明显,但这地方还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那十几栋筒子楼的外挂楼梯明显经过重新修整,没被白雪覆盖的楼梯扶手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属光泽,至少比黄粱几年前来看到的要坚固得多。
原本破败不堪的楼体也已被重新粉刷、修复,至少不那么寒酸。至于四周原本堆放着杂物、种植着蔬菜的空地,全都被进行重新规整,绿化草坪被白雪覆盖看不真切,不过那一棵棵挺拔的大树,还是为这处老旧小区增添了几分自然之美。
树冠上挂着白雪的大树宛如是一位位不畏严寒的卫士,站在这处存在了半个世纪之久的老旧小区里,注视着黄粱驾驶的这辆亮黄色的甲壳虫车停在7栋楼前。
黄粱和张芷晴匆忙走下车,沿着铺上防滑垫的外置金属楼梯来到这栋老式筒子楼的5楼。踏上走廊,他们径直跑向门上挂有‘516’门牌号的老旧防盗门前。
瞥到门上挂着的那把大锁头,黄粱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如果张芷晴的学妹真的是身处在这扇门后的话,把她关在屋内的那个人就没打算放她离开!
这个比拳头还大一圈的金属锁明晃晃的锁住这扇老旧的门,黄粱都怀疑这扇防盗门的年纪可能比张芷晴还要大!
无暇顾及其他的张芷晴砰砰敲着门,向屋内喊着自己学妹的名字:“范丽丽!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张芷晴,你在里面吗?”
她拼命砸着门、喊着那个叫做范丽丽的大三女学生的名字,可回荡在她和黄粱耳中的就只有敲门声和回声。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碎雪呼啸打在站在筒子楼走廊上的两人身上。黄粱很难想象住在这种老旧建筑中的人是怎么过冬的,单单是把门窗关好、封上塑料布似乎还是捉襟见肘。
不过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也就不会去考虑什么舒适温暖了吧,在这座冷漠的城市中,能有自己的一处小小落脚点,就已经是几百万人奢求的梦想。
在黄粱晃神的功夫,屋内似乎响起了微弱声响,张芷晴立刻止住砸门的手,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仔细倾听屋内响起的动静。黄粱也有样学样,凑近那扇门板,判断屋内是否真的有响动传出。
凝神听了片刻,黄粱和张芷晴对视一眼,“你听到了吧,黄粱?”
“听到了,屋内的确有敲门声,屋里有人。”
“我学妹就在里面!”张芷晴后退一步、抬起一脚踹在这扇看似破败不堪的防盗门上,门板剧烈震颤,却没有打开。
“没用的。”黄粱拉住还想继续踹门的张芷晴,“你后退,我看看能不能把这把锁头弄开。”
张芷晴站在一旁,看着黄粱掏出随身携带的翘锁工具、对付起这把比拳头还大的沉重锁头。
这种老式挂锁看着吓人,但弄开极其简单,黄粱就亲眼见过拿1元纸币折起就可以打开的挂锁。眼前这把锁头虽然没那么不堪,不过在他用专业工具捅咕几下后,还是轻轻松松的就屈服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挂锁解开,黄粱把这个金属锁头从门上摘下,他试着去推门,门应声而开。
“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