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每一层深渊都有自己的意志,他们的呃……方法论,或许,我们可以用更专业一些的说法,源海的运行规则,可以称为源论。”杜林梵登顿了一下,走到那块巨大的传送石前。
源论?
这又是一个新鲜词汇,潘尼挑了挑眉毛。
不过倒也贴切。
“对于我们这样已经有了自己一套阐述世界方法的人,深渊十分地敏感。如果一个法师不做任何措施就出现在深渊之中,立刻就会被深渊察觉到,而想要隐藏自己的力量,却不是那么的容易。”杜林梵登表情有些无奈。
“隐藏?”潘尼察觉到了弦外之音:“你试图偷到那个东西?”
“是的,你真敏锐。”高阶环之导师摊了摊手:“但是很可惜,我曾尝试悄悄潜入,但立即就被察觉到了,最后只能演变成战斗,战利品就是这个无用的小东西。”
他指了指还在嚎叫的劣魔,表情更加地无奈了。
如果费尽千心万苦,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是收到了这么一块让人哭笑不得浑身无力的战利品,任何人的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潜入那里,为我定位那个东西。”杜林梵登微笑着说出了目的:“只要一个坐标,我就可以直接出现在那个胚胎旁边,那时候,它的手下再多,也保护不了他了。”
“一个人?”潘尼愣了一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错,不会让深渊意志所察觉,只要一个没有生成方法论的人就够了。”杜林梵登点了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盗贼或是别的什么?!”潘尼皱了皱眉。
这事情的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潜入一个高等魔物的老巢,稍稍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虽然潘尼有心为自己的老朋友解决麻烦,但是眼前,他还要了解了解这个法师的心态与想法。
而且如果他毫无怀疑地就答应了下来,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红袍法师都是些敏感的家伙,从不忌惮从最险恶的角度揣度他人的用心。
即使这个杜林梵登有点像专注于奥术的疯子,但是潘尼不敢这样去想。
否则把一个高阶红袍当成傻子,犯傻的就是自己了。
“当然,我希望那个人能够有一定的施法能力,而且不能太低。”杜林梵登撇了撇嘴,掏出一件斗篷:“看。”
这件斗篷黑黝黝的,隐约透着一股子刺鼻的腥气,还有一些粗糙的疙瘩,整个儿透着隐晦的阴暗气味。
几乎是瞬间,感知捕捉到的一些特征就让潘尼知道了这是什么。
这是恶魔的皮。
“这件斗篷叫做恶魔皮肤。”杜林梵登把那玩意递给潘尼:“在深渊,任何外位面物种都可以依靠它达到隐形的效果,而且,这件是特制的,你穿上就知道了。”
“我就要依靠这个东西去偷那个蛋?”潘尼接过这玩意,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因为他拿着这件丑怪的皮,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出厌憎嫌恶的情绪,反而从内心生出一股熟悉和欣喜。
好像遇到了熟悉的东西。
不过他马上就警觉了,深渊意志对他的影响仍然存在,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状似仔细地窥探着这件皮斗篷中的法术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