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愚蠢的对手竟然选择与自己对峙,这让萨马斯特感到些许古怪。
巫师的目的只在于拖延一会儿时间,眼前的敌人太过强大,即使是神明化身降临,能否对付得了也是一个悬念,但潘尼很明白,再给他一百年时间研究奥术,也不一定能够对付这两个恐怖怪物。
他只需要等到塔中的女人生完了孩子,然后就可以使用紧急的传送法术离开,法师塔连通着异位面,萨马斯特想要阻止他离开并不容易。
当然,如果法师塔在这之前被拆毁,就没有以后了。
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潘尼反倒冷静下来,这股冷静已经帮助了他许多次了,他看着萨马斯特,似乎专心注视了几眼,拖延了两三秒时间,估计着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这位大人,以你的力量,我这里应该没有值得你入眼的东西。”
萨马斯特低头凝注了巫师几眼,忽地嘶哑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妙人,迪塞尔先生,我们应该在星界见过一次,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你应该认识我。”
“这个,请原谅我的智力浅薄,确实不知阁下身份。”巫师装糊涂道,一面在塔内紧张地布置着防护罩。
安森菲雅在旁边皱起眉头,感受到防护罩受到的压迫,摇了摇脑袋,用传音术向巫师快速地说话:“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两个的法力挡不住他,他如果释放出传奇法术,我们连人带塔都要完蛋。”
“他为我而来,应该不会采用那种手段。”潘尼摇了摇头,用同样的方式反馈信息:“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为了杀我,对了。”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安森菲雅这位遗迹看护者应该有一种东西:“我想起来了,你有没有那个……”
听了巫师的询问,安森菲雅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在封印塔里,还有一些,不过,你肯定能够打中他们?”
巫师迅速地思索了不到一个呼吸,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先拿过来再说。”
安森菲雅一点头,消失在中枢之内,而这时塔外的萨马斯特却因为巫师的矢口否认而嘶哑地笑了起来:“哦,作为一个巫师,到了这个时候否认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七法之杖的拥有者,你只用知道我是为你而来就够了,现在交出方法论,做我的忠诚奴仆,我会不计较你以往的一切冒犯。”
“呃……我应该是听错了,这位大人。”潘尼再次发出敷衍的笑声:“我想这样的要求对一个巫师而言实在是有些无礼,虽然你是个强大的巫妖,但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范的,或者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你究竟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大可以商量。”
巫师巧舌如簧,软磨硬泡,只为了将这段对话的时间拉得更长一些,而在法师塔内,他也没有放弃任何措施,紧张地布置着防护结界与反击法术,大量魔物在法师塔内被召唤出来,随时伺机待发。
而法师塔的中上层,婴儿的啼哭声越发嘹亮,而兰妮的呻吟声则变得有气无力,旁边的女人们面色惨白地盯着从床单上不断扩散的鲜血,面色都十分灰败。
“过来,让我看看。”她睁开眼睛,张开惨白色的嘴唇,朝抱着新生儿的奈菲丝抬了抬手。
小丫头两眼含着泪珠,小步走到床边,小心地把新生儿递到她的怀抱里。
痛哭的小女孩到了妈妈的怀抱里面,哭泣声突兀地停了下来,迥异于其他婴儿的明亮眼睛看着兰妮的脸,骨溜溜地转个不停。
兰妮深深地吸了口气,颜色灰败的脸上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薇卡和希柯尔眼睛一亮,再次松开了拳头。
“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这可怜的法师塔?哈哈。”萨马斯特听着潘尼的闲扯,不断讥嘲着,忽地注意到潘尼投影脸上依旧不变的表情,心生狐疑。
这个家伙的废话太多了一点,自己的废话似乎一样有些多。
胜券在握不代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拖延时间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准备反败为胜的后手。
属于巫师的头脑让萨马斯特在刹那的思索后醒悟,眼眶中升腾着的银火释放出尖锐的光线,仿佛将下面的投影刺透:“废话时间结束,看来你没有投降的意思,唔,你现在还有机会逃跑,不,没机会了。”
他抬起一只手,数十道光线从天际降落下来,朝法师塔中心渗透过去,同时,末曰爬虫再次喷出那能够裂解一切的魔法喷吐。
传奇空间封锁。
巫师目光闪烁了两下,虽然没接触到传奇境域,但是对魔法和空间学的出众认知让他认出了这个奥术,如果法师塔被结结实实地缠中,那么即使是想要传送到异世界,也是门都没有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萨马斯特的伎俩得逞,一手抬起七法之杖,另一只手开始引导法力。
砰!
朵高索斯的裂解喷吐正好击中出现的齐松瑞希耶萨的身躯,这条黑龙在大裂解喷吐的重击之下,体外的光芒纷纷散褪,从几十码的高空跌落在地,如同一滩尸首一般堆在地上。
齐松瑞希耶萨当初已经被七法塞崔纳杀死,支撑它依靠七法塞崔纳活动的动力,正是法师设下的封印,而这封印在朵高索斯的喷吐之下毁灭,巨龙也就重新变成一具庞大的龙尸,这龙尸又化成了光芒,光钻进法师塔,流回暗淡的七法之杖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