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单婧媛继续情绪激动地继续:“在当苦力的时候,我为了扳倒他,暗中收集了许多不利的证据,只是奈何人微言轻,无法进到宫里伸冤……前几天,楚均宇那个王八蛋,把我妹妹给糟。蹋后,直接赐了一尺白绫。如今我早已没有顾及。”
单婧媛继续激动着,看向楚均玉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开口:“在楚国,能够治得了楚均宇的,不过是王爷您啊,所以,在下这种亡命之徒,只能找到王爷这里了。”
在贬低楚均宇时,还不忘了赞扬着楚均玉,一个家破人亡的苦命哥哥形象瞬间建立,演起戏来,奥斯卡最佳女演员都不为过。
楚均玉听到她这么一说,摸着下巴,思量着她的话;其实,打心里早已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
毕竟,他的手下,相当一部分人是与她相同的状况,都是遭受到楚均宇的压迫后转投靠他的。而且带来的资料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到他,最主要的是:他们中从没出现背叛现象。
楚均玉微顿,勉强开口:“下次,再有同样的消息,记得通知本王。本王帮你报仇。”
说完,径直离开了,瞬间消失在山间。
单婧媛抱着鲜于姬的胳膊,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个不停,一箭双雕,不过如此。
鲜于姬拥着她,享受在楚国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们这一行,最后一个晚上的相处。
两人都知,楚均玉一定会答应,毕竟,他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王爷,习惯上刚愎自用,自然不会去与其他谋士商量,消息的真伪如何。
而且,不管翠春楼是不是楚均宇的产业,他都要连根拔起;他有作为王爷的尊严,怎么能容忍一个总是挑战他威严的产业存在?
“百里碧晨还没走,估计会被打蒙了的。”鲜于姬用双臂固定住她,下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开口。
单婧媛握住他的手,眼神飘渺地看向远方,冷声道:“他既然有本事把产业移到这里,就应该做好了被整顿的准备。
说着,单婧媛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志在天下,却太过冷血,从雪国讹过五座城池,这笔账,还没好好算呢……
“媛儿……”鲜于姬轻轻唤了声,却不再说话。
“鲜于姬,这天下,我们单家,要。”单婧媛威严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没收敛她对于天下的野心。
十年前想要,今年也想。不管这一切怎么变,只要她还活着,这天下,至少有一片疆域,它的主人是她们单家人。
“好,你若想要,我助你。”鲜于姬二话不说,轻声承诺。
他不在乎权利,虽然讨厌天家,却不排斥单家这样相对于单纯的天家;即使是贵为皇帝,却依旧能过着平凡百姓家的生活。
“嗯……”单婧媛轻声答道,眸光里闪着满足。
她很懒,虽然能够经常去算计那些敌人;然而在面对自己人时,总喜欢把话说得开,免得出现无边无际的猜忌,损耗自己的实力。
贫贱夫妻百事哀,她不可否认,喜欢权利的带来的感觉;而且,有时候,权利不只是无尽的猜忌,有时候,他同样也是保命的最佳武器。
她并非志在江湖,并非愿意与江湖儿女一般,天为被,地为床;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她钟爱的是,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出生高贵,或许是上天注定;后面,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仅此而已。不想辜负了这么好的出身……
“媛儿,如果哪天,你真的打到安国京城,记得与我说一声。”鲜于姬略为忧心地说道,万一床真的被移走,他的脸该是丢光了。
“怎么了?目前还没想要打,等你报仇完了再打。”单婧媛霸气地回答,仿佛安国这个门户早就被占了的国家,不值得放在首位。
安国皇帝纯属是瞎的,所有的儿女当中,只有鲜于姬两兄妹最优秀;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识英雄的伯乐,看不到也无可厚非。
若是雪国与安国还未联姻,或者是刚刚联姻,马上就要去打人家,这样做,实在是不道德。所以,暂且把它排到后面,或者是不打,只要它不来挑衅。
“那也要等璇儿嫁了才能开始。”鲜于姬眼里闪过伤痛,哑声道。
“只要你想好的,任何时候,全靠你说的算。”单婧媛感受到他的哀伤,语气轻快地恭维他,如同一个见到偶像的少女。
“嗯……”鲜于姬虚虚应道,牵着她的手,往山下走。
虽然想要与她在这安静的地方独处一会儿,可山间的冷风真的不是骗人的。夜间,那幽幽的冷风吹来,鸡皮疙瘩不断。
单婧媛也不舍地离开,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然而在真正面对时,却很心痛,割舍不断。
清晨,鲜于姬点了单婧媛的睡穴,起身穿戴好后,在她的额头上,鼻子上,眼睛上,唇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像是怎么述说都不够。
出来二十天,还是偷偷溜出来的;若是再不回去,鲜于夜又该找理由去鲜于浩然面前去告发他,以各种理由让他丧命了。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鲜于姬细心地捏了一下被角,再次吻了吻她颤动的睫毛,在杨舒的催促下,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
此番离去,也是顾全了她的姓名,不想让鲜于夜哪天脑子抽风,从安国过来陷害她,毕竟,近来总有一些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行人,很快地,在灰尘飞扬中,消失在楚国安静的清晨中,同行的还有鲜于璇。
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也需要回去待嫁了,还有一些人,也该料理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