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学我都拿一条来,这是最后一盒了,留到现在。”
糖蒜并没有注意我话语中的伤感。
“你也真能留,要我早就拿出来分干净了。”他点着烟。慢慢的品了起来。
“好东西是应该分享,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能一起分享的人!”我也点着了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塞到了糖蒜手里。
“四喜哥。我知道你这是抬举我。不过我还真愿意跟你聊天!”
他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往回推。
“拿着!”我硬塞了过去。
“蒜儿,别看咱在学校就是一个宿舍的,但是在以前算不上知根知底的兄弟。”
“是是是,那时就跟着他们瞎混了。”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是我不是在批判糖蒜的过去。
“后来咱们又来到了这里。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血汗,这才是真正的缘分。”
“嗯,一起患过难的才是一辈子的兄弟。”糖蒜受我影响,也变得慷慨起来。
“患难谈不上,不过咱在这里的经历绝对算得上磨砺。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们就成长了许多。”
“嗯……”糖蒜若有所思的吐着烟圈。
“哥们儿,在这好好干吧。哥看好你!”
“没前途!我现在被调到产线最累的工序,不见天日的日子就要来喽。”
“恰恰相反,你马上就要升职了!”
“四喜哥,你又哄我。”糖蒜嬉笑着。
“你想,你现在从产线前段到后段的工序几乎干了一个遍,为什么?”
“那是我要求的,我看着后面的工序能坐着,不累。”
“你要求的组长就给你调啊?还不是因为这是在有意培养你做基层领导,你看原来那些组长,哪一个不是对产线上各个岗位了如指掌。”
“是这么回事?”糖蒜看着我。
“必须的,咱这一批人中松子第一个当了组长是因为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别人分到了那一组,现在也是组长。松子就算当了组长,以后他也得慢慢熟悉整条线的运作!”
糖蒜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是吗,那能当组长当然最好了,工资肯定也涨。”他这个想法倒是很实际。
“那还用说。”
“那你也好好干,以后也当组长,到时候咱三个组长聚在一起喝酒。”糖蒜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我不行,我打算撤了!”
“怎么,你要辞职?”糖蒜震惊的看着我,激动的踩灭了烟头。
“有这个想法。”
“为啥,不是干的挺好的么。”
“挺好?我刚来时就给组长留了个坏印象,之后又弄坏了一套模具,现在不上领导的黑名单就不错了。”
“这事儿不都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