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喝过水后,就回施工地砌砖去了,这砌墙也是个技术活,专门负责这一项工作的人称为泥瓦匠,工艺里没有这一项,其中知识与技能被归到了基建之中,陶瓷与石匠也略知一二。
垒墙最怕就是不平不直,不过这一群人,和种地一样,骨子里有这个基因在,能上手。一开始没手感,畏头畏尾,难免速度慢,不过有赵蓬莱三人手把手教,打线把关,速度慢是慢些,至少不会出差错。
手感差的苗炳和太史桓帮着来回运砖,蒋贝贝和柳错金帮着拌灰,一帮人配合起来,施工倒也顺畅。
云琇回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她将鹅掌鹅翅剁掉后,用盐糖和已有的香料调制辅料,抹进鹅肚子里,可惜的是没有料酒,去腥效果便要打折扣。
云琇用石针把鹅肚子缝好,将竹管插进鹅脖子里吹气,她一手摁着缝口处,脸鼓得通红,鹅的胸膛逐渐挺拔起来。云琇迅速见鹅过热水定型,放冷后,又在肥鹅表面刷上糖汁,用石头钩子挂了,风干一会儿后,放进烤炉里。炉中的果木炭慢慢闷烧,鹅肉表皮收缩焦黄,油光满面。
云琇又蒸了一条灌肠,用锅子炖上一大锅的白菜,切了点腊肉做油脂,又将鹅翅鹅掌和鹅内脏添进去混着炖。
众人收工回来的时候都扒在厨房门口,耸着鼻子,云琇刚把烧鹅起出来,烧肉的香味特别大。
云琇在砧板上斩件,在烛光的照射下,那鹅就跟珠宝店照灯下的宝石一个道理:光泽诱人。
众人听着云琇刀分割鹅身时的脆响,咽着口水,眼里发直,像一群嗷嗷待哺的狼崽子。
李寸心赶着人,“你们离远点,别给我把厨房的墙挤塌了。”
云琇切鹅,李寸心拿着碟子将鹅分装。
原先人不多的时候大家一桌吃饭都还没什么,人多了就有抢菜的问题,特别是荤素之间,众人必定偏向肉食,有人吃得多了,那必然会有人吃得少。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开始分餐,肉食分到每个人自己的菜碟里,素菜则整盘放桌上大家自己添。
云琇分了鹅之后,又将灌肠切了片,分装在各人的菜碟里。
每个人拿着自己的碗来添饭的时候,碗给出去,云琇添一碗白米饭出来,李寸心便递一小碟子鹅肉和灌肠过来,人端着饭菜便高高兴兴去正屋里找位置坐。
两个人忙完了去堂屋里,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桌子上没座位了,就把菜碟放木墩子上,自己盘腿坐地上的,人走进去都得小心避让着。
出来得快的都抢占了桌上的位置,倒是那正面对着门的条凳上,只坐了颜柏玉一个人,两个人过去挤着坐了。
云琇将装梅子酱的碟子放在桌子两边,说道:“这有烧鹅蘸的酱,喜欢酸甜口的都过来弄一点尝尝吧。”
坐桌边的人拨了点梅子酱在碟子里,递给盘腿坐在地上的人。
云琇说道:“厨房辅料不齐全,这鹅可能会有点腥味。”
苗炳咬着烧鹅,鹅肉质本就肥美,被做的外酥里嫩,咬一口肉汁露出来,他吸溜着嘴边溢出的鲜咸的肉汁,“不腥,不腥。”他们之前在野外煮的肉那才叫腥呢,没盐没生姜没香料,吃多了味觉都要麻木了。
李寸心夹着烧鹅蘸了点梅子酱,咸甜口鲜美,酸味解腻,在这个地方是真的会令人涕泗横流的美味,这不,墙角两人已经眼泛泪光,不怪于木阳嘴里一直念叨着烧鹅。
于木阳把这烧鹅骨头都反复嗦了几遍,咬成渣嚼得没味了才吐掉,这鹅吃得再仔细,十三个人分下来,一人也没几块,连着那灌肠一忽儿就没了,剩下半碗饭便就着那煮得油光的白菜和一盘萝卜干下饭。
那萝卜干也是今天才上桌,云琇许久之前晒干了
,腌制好今天才取出来,拿花椒爆油炒出来,咬着嘎嘣脆,开胃爽口,一条萝卜干就能下一大口饭。
蒋贝贝说道:“这萝卜干不错。”
王燃笑道:“适合下酒。”
夏晴咂巴咂巴嘴,叹气道:“好想来杯冰啤酒。”
颜柏玉道:“你想红酒还现实点。”
夏晴来了兴头,眼睛亮晶晶望着颜柏玉,“怎么,柏玉姐也是酒友。”
颜柏玉微笑道:“喝的不多。”
在场的男人们被这话题撩得心里直痒痒,赵蓬莱喉咙动了动,忍不住问道:“村长,咱们有粮食,是不是也可以酿酒啊,还有醋这些,是不是……”
云琇道:“赵工程师,吃都快吃不饱啦,你还想着酿酒呢?”
云琇指着桌上的菜,说道:“我跟你们说,这是我们这段时候最后一顿美餐了,往后的日子可没这么奢侈的吃法了。”随着人员增多,粮食消耗增大,他们现在虽说不上紧巴巴,但为防止变故,他们也不能太忘我,也要对粮食出入有规划,算着账过日子了。
李寸心问道:“云琇,你会酿醋酿酒和酱油这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