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老虎岭高地。
警卫员:“旅长,上级命令我们坚守阵地三天,现在已经是八天八夜了,还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
小萍的爸爸,现在是国民革命军108旅的旅长:“也许是他们遇上了大麻烦,集团军司令不会忘记我们的,一定会给下达撤退命令。”
警卫员:“没有指望了,也许大部队离我们很远很远了,我们被抛弃了。当初你要亲自带一营坚守这个高地,我很不赞成。我早就看出,一营的马营长不是个好东西,贪生怕死,很奸诈。伤势并不重,就在那里叫死叫活的,你还派人把他送下去。”
“小李子,不要怀疑我的部下,他的确伤势很严重,找到大部队,他一定会报告我们的情况。”
枪炮声响起了,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旅长为了虚张声势,大声地高喊着:“请各连注意,请各连注意,节约子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准放空枪,要让日本鬼子有来无回。”
旅长和警卫员不停地更换着各种武器,变换着各种位置射击敌人。
一颗炮弹呼啸着飞过来,警卫员倒下了。
旅长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小李子,小李子!狗日的日本鬼子,只要老子在,你们休想前进半步!”
高地上只剩下旅长一个人了,他继续战斗着。
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高地即将失守。
小萍的妈妈,也就是旅长的妻子,带着一个战士回来了,立即投入了战斗。
旅长一边射击一边问:“营长安全了吗?”
小萍的妈妈:“报告旅长老公,圆满地完成任务,他说找到大部队,马上汇报这里的情况。”
一串机枪声响后,那位战士倒下了,小萍妈妈上去摸了他的脉搏:“老公,他也牺牲了。我们还是撤了吧,再这样打下去,我们会死在这里。”
“再坚持一会儿吧,天快黑了,马营长找到大部队以后,司令的命令就快到了。”
枪声渐渐平息了,敌人又一次被打退。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摸摸身上,找了四周,吃的也没有了,喝的也没有了,剩下的子弹也不多了。
“老公,弹尽粮绝了,没有指望了,我们被抛弃了。该死的马营长,应该报告这里情况啊,派部队来救我们啊。八天八夜了,到处都是敌人,我们就是想冲出去,也不可能了。”
“不会吧,司令对待我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也许他派出的传令兵在半路上牺牲了,也许援救部队正在路上。还是等待命令吧,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我们只能死守在这里。”
“好吧,我们等,但愿明天有好消息。”
小萍的妈妈摸出一张照片,抚摸着,亲吻着:“我的幺儿啦,妈妈天天都在看着你,这张满百天的照片,伴随我们八年了。八年了,我的么儿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了。肉叽叽小乖乖,妈妈好想你哦。”
旅长接过照片,闪着泪花:“我的乖乖女,爸爸对不起你。出生的那一天就离开了你,爸爸无法爱你,无法照顾你。乖乖女,你要等着我哟,等到仗打完的那一天,爸爸要好好地抱抱你!”
小萍的妈妈:“幺儿哪,也许爸爸妈妈永远看不到你了,但是,你应该感到自豪,爸爸妈妈是英雄,为了保卫祖国,爸爸妈妈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又是一天来临了,天色渐渐放亮,枪声中义勇军进行曲响起了。
千疮百孔的108旅的战旗在阵地上迎风招展!
英雄的夫妻在顽强地抵抗,一串炮弹呼啸着飞过来,英雄夫妻倒下了……
尾声。
一跛一跛的马营长即将走到营地,脸上露出了兴奋,他掏出了一封信撕得粉碎:“这是旅长写给他爸爸妈妈的信,不能留着,真相不能让大家知道。这次战斗只剩下了我,我才是英雄,我才是英雄!”
他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的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随后痛得昏了过去。
话外音——
当马营长醒来以后,他已经躺在战地医院的病床上,司令正守在他身旁。
他汇报了战场的情况,说是旅长夫妇被日本鬼子抓住,当了汉奸。他独自一人战斗到最后,身负重伤,爬出了包围圈。
司令当场赏他一千大洋,决定重新组建108旅,任命他为旅长,暂时回到重庆养伤,伤好以后再返前线。
当这位新任旅长回到重庆,伤养好以后没有回到前线,而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