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真幸福,看你男朋友多体贴你啊。我闺女是没你这好命,要是她也找到这么一个又好看又体贴的好男人,我非去庙里烧几柱香还愿不可。”
梧桐转眼看去,是对面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在对着自己砸吧着嘴,羡慕地说着话。
在她的旁边,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打着厚厚粉底,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年轻姑娘正不时悄悄盯着凌岳看。
梧桐很不习惯有陌生人离自己这么近,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凌岳的存在,如今凌岳算是她潜意识里归纳为自己人的那一类人。所以,她还不至于对他有那种极度反感和过激的反应。
可面对着那些她不熟悉的陌生人,连她自己都保证不了会不会在不经意间,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一向冷漠惯了,也没有跟陌生人搭讪的习惯。冷冷扫了对面一眼,便闭了眼,静静假寐起来。
闭上了眼,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了。
想想那火车票上的时间,两天两小时四十八分钟!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拉开这窗户跳下火车,直接买辆汽车开过去。
对面那中年妇女显然很意外,这看似柔弱的女孩儿竟然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既不搭话,也不看她,就像是冷冷的一坨冰块,竟然是连个笑容都没给她。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羞愤难当。一张脸不由涨成了猪肝样的颜色。
凌岳正在享受怀中的软玉温香。难得看到这只小野猫如此柔弱无助的时候,他简直是要为自己的急智狂吼三声了。
看到对面那女人马上就要发飙了。他急忙轻轻笑了笑:“阿姨好,我女朋友正生着病呢,身体不太舒服,您别在意啊。”
那女人果然轻哼了一声,转而对着凌岳笑了起来:“没在意,没在意。小伙子人长得这么精神,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今年几岁啦?哪儿人啊?”
凌岳微微扯起一抹苦笑,他就知道,这种处在更年期前后的家庭妇女,果然是搭理不得的。
“嗯,我就一个普通工人,跟女朋友趁着假期出去走走的。嘿嘿!”
“大哥,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工人,我看你这气质,应该是一位兵哥哥吧?”那坐在对面的黄头发女孩儿嗓音有些粗哑,故意捏出的细细嗓音让梧桐的身上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好眼力,过去当过两年义务兵,早复原了。”凌岳也有些受不了那女孩儿说话的样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复原了,那也是兵哥哥,我从小就崇拜解放军叔叔。大哥哥能给我讲讲你们部队上的事儿吗?我真的是好喜欢好喜欢听呢。”
那女孩儿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已经让对面这两个人的身上都起了不良的反应。
梧桐睁开了眼,站起了身来。推了推凌岳的手臂。
凌岳抬了眼看了梧桐一眼,有些奇怪。
“我去洗手。”梧桐瞄了瞄那离自己仅有不到十五米距离却起码塞了不下三十人的车厢过道,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
“我送你。”凌岳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梧桐的小手,将女人的手紧紧抓在了手里。
“兵哥哥你放心去吧,你们的座位和东西我帮你看着。”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梧桐伸手抓起了背包,甩在了自己的背上。
凌岳宠溺地笑笑,轻轻拉下了背包,自己背在了身上。拉着梧桐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走廊上一对青年男女早便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屁股一挤坐在了空出的座位上。
那黄头发女孩儿看了看那抢了座位的板寸男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男人理也没理对面这两个立刻便悄无声息的母女,抖着满脸横肉,对着旁边穿着紧身衣的浓妆女子大声炫耀着发财经。
黄头发的女孩儿只注意到了那人脖子上一根拇指粗的黄金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
梧桐跟着凌岳好不容易挤到了车厢连接处。这里好歹有了点流通的空气。虽说多了厕所的怪异味道,但毕竟人少了好多。
梧桐转过脸,认真的对着凌岳道:“下站下车。我们开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