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任命结果,方石觉得自己就像做梦,悄悄地从大腿上掐了一把,感到很疼。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龚绍海从座位上站起来,开诚布公道:“现在正是川森集团的用人之际,也是你们年轻人脱颖而出的大好机会。方石,这次聘任你为七人小组组长,是经过董事会慎重考虑后决定的,你可要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从沙发上起身,朝龚绍海走去,方石谦虚道:“谢谢龚董栽培,这次任务艰巨而重大,我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山野小子,感到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生怕力不从心,贻误工作。”
龚绍海轻轻的拍着方石的肩,说道:“年轻人谦虚一些是好的,但谦虚过度就要消耗斗志,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就甩开膀子好好的干吧!”
“谢谢龚董教诲。”方石隐晦道:“两个集团将来重组的话,不知该怎么掌握巨轮的航向呢?”
龚绍海唏嘘道:“竟究是鱼大吃虾,还是虾大吃鱼,现在还言之尚早。重组需要一个过程,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载。不过到那时,团结两个字最为最要,无论谁掌握航向,下面的人都要支持。”
微微颔首,方石说道:“龚董交代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不负重托。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点点头,龚绍海又道:“对了,方石,我听人说你和樊昊天的女儿是同学,而且两个人走的比较近,有没有这回事?”
方石坦然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咱高攀不起人家,最近两个人走开生疏了。”
龚绍海若有所思,意有所指道:“你还年轻,要先以事业为重,不要为情所困,耽误了大好前程。”
方石稍顿了下,说道:“龚董,我记下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第二天。方石回到深涞湾煤矿办理完交接,中午的时候,项目总指挥调来两辆皮卡,到山青县城的饭店摆了一桌席,大伙欢送方石,这些人都说方石到下面的矿上待了几个月,就是来渡金的,现在终于要离开弹丸之地,飞向更广阔的天空了。
其实,方石与这些人都处出感情来了,一下子说走还真有点舍不得,吃完饭临进火车站的时候,有几个大老爷们没忍住,都哭了一鼻子。方石让大伙都快回矿上去,哪天大家还有见面的机会,相互要经常联系。
回到龙城,是龚玲玲开车来火车站接的方石,两个人先去了川森集团旗下的酒店,为方石办理了一间长期客房,把随身行李先安顿下来,这里就是他吃饭和住宿的地方。
随后,来到写字楼7楼办公地点,看上去空荡荡的,龚玲玲已经雇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方石纳闷道:“龚姐,这里啥也没有,集团总部什么时候给咱们配办公设备?”
龚玲玲轻笑道:“集团才不管你那么多闲事,这个需要咱们自己买。”
方石惊讶道:“咱们哪来的钱,你不会开玩笑吧!”
龚玲玲笑盈盈道:“没开玩笑,咱们自己有办公经费,需要什么自己采购就行了。”
方石估摸着说道:“买办公设备怎么也得十万八万吧?”
龚玲玲白了方石一眼,说道:“看你小家子气的样子,咱那么大个川森矿业集团,还能差这几个钱吗?”
方石呆呆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龚玲玲说道:“想买什么,咱们提前先拉个清单,最后你这个组长大笔一挥签个字就行了,实报实销。”
方石激动道:“看来我的权力还是挺大的。”
随后,方石和龚玲玲拉好设备清单,就去采购设备。
其中电脑、复印机、传真机、打印机等设备,本想和神秘羊他们购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想让他们几个知道自己的近况如何。最后还是和珍姐联系购置的,所有的设备都不要提成,按最低价卖给他们就行。
光购置、安装办公设备就用了将近四天时间。一切准备好后,龚玲玲打电话通知其余五个人来写字楼这边上班。
办公场所包括办公区、会议室以及两个小套间。看样子挺像那么回事。墙上还挂了一块川森矿业集团资产重组办公室的牌子。
据龚玲玲说,前期他们的工作不会很忙,大概春节后,澜昊那边也要往过派工作人员,来配合方石他们工作。
方石自己在一间办公室,看着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而这场梦的创造者应该是孙教授、龚绍海他们。自己只不过是个幸运儿罢了。
这段时间,龚玲玲对方石很热情,但方石装傻充愣,从内心不想接受这份感情。
时间转眼到了春节前夕,方石提前订了回家的火车票。
抽时间,方石买了一些礼品又探望了孙教授夫妇,二老让他下次快别买东西,人来就行了,晚上留方石吃了顿晚饭。
这天,方石本来把感情的事渐渐淡化了,习惯了两点一线的工作生活,形单影只,了无牵挂,也不错。但收到了樊依婷发来的短信:“方石,我知道你在龙城,今晚八点万民广场不见不散,我会一直等下去。”
方石在酒店房间把手机息屏放在桌上,拿遥控器不停的换电视频道。心烦意乱之间,又拿起手机回复短信:“咱俩已经结束,我是不会应约的。”随后把手机扔在桌上,继续看电视。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樊依婷也没回过短信来。
方石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7:42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个二傻不会真的一直等下去吧,大冷的天,冻死怎办?
此时,方石已经胡思乱想起来,赶紧穿上外套,走出酒店打了一辆车去了万民广场。
下车后,已经8:15分了,风又大又冷,刮在脸上好像刀割一样。方石躲在一棵树后,在老远鬼鬼祟祟看着广场上面,有没有樊依婷的身影。结果,雕塑下面,樊依婷穿着羽绒服,吐着哈气,跺着脚,不停的张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