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在颜笑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明亮到吓人。?燃?文小??说???.?r?a?n??e?n?
明明是刚醒过来的人,眼眸怎么能那么晶亮呢?难道不应该被眼屎糊一眼吗!
颜笑有些忿忿地想着,面色,却在宁远的注视之下,渐渐地红了起来。
“你……真的不过来……扶我一下?”宁远见颜笑久久未动,终于还是看不过去了。他开始出声催促。
颜笑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了正事来,赶忙应了一声,走上前。也不敢看宁远的脸,她只是匆忙地低下头,将宁远从床上扶了起来。
而后,她察觉到,宁远似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人,还真是赖皮。颜笑这么想着。宁远这厮定是在装相,虽然她醒来也不太能动弹,可好歹还不至于如此虚弱吧。
颜笑一边腹诽着,一边低着头,撑着宁远的身子,从二人躺着的冰屋内走了出来。
入目,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冰屋依冰山而建,四周除了冰原与冰山,唯有一座与冰屋相邻着的洞穴。
程逸,此时就静静地站在洞穴另一侧的一间冰屋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刚刚从冰屋中相互依偎着走出的二人。
宁远的体重全压在颜笑的身上,他的下巴时不时便会撞到她的脑袋,呼吸也时不时地喷洒在她的侧脸。
颜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红到耳根了。
看到程逸之时,颜笑微微一怔,随后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而宁远这厮向来与程逸并不太对盘的人,也不知是如何,竟然对程逸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然,支撑着宁远的颜笑自然是看不见的。看见的,唯有那个满心复杂地注视着二人的程逸。
颜笑红至耳根的面颊刺痛了他的双眼,而宁远那洋溢着胜利者的幸福微笑,更是晃疼了他的心。
他嘴角嚼着一丝,只有男人才能察觉到的苦意,对着二人笑了笑。
“听说冰女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颜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支撑着宁远,缓步迈入冰屋旁的那间洞穴里。
这个洞穴,或者应该叫冰窟更为合适一点。
雪白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冰做的。
二人便顺着一条有些长的甬道缓缓地朝着里头走去。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颜笑便拖着身残志坚的宁远,缓缓地挪到了一间冰室。
这间冰室很宽敞,颜笑估摸着约有二十一世纪时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套房那么大。
这么大间的冰室内,陈设却异常地简单。
一张方形冰桌,两张圆形冰椅,方桌的前方是一个台子,台子上盘坐着一个冰雕。
那个冰雕眉飞色舞,就好像赋予它鲜血,再给它穿上衣服,就可以变成一个活人一般。
在透明的冰雕上,颜笑也不难看出那个女子的风骨。一颦一笑,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恣意。这和她想象中的冰女形象,是重合的。
“冰女前辈。”颜笑架着宁远,缓缓地行至台子前方,而后二人一同弯腰鞠躬,对着那座冰女的冰雕,表达了自己对于前辈的敬意。
在颜笑二人的鞠躬过程中,那座冰雕忽然发出丝丝亮光,而后,真如颜笑想象中的那样,活人的血脉填满了冰雕内的每一处地方,一件雪白色的道袍忽然不知从何处飞出,迅速地覆在了冰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