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接二连三的出事,老皇帝身心俱疲,下旨令京城各王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回京;又念杨征良曾经功劳并未过多苛责其遗孀与族人,只将全族流放房陵。
处理完这两件大事,便将玉玺朱批交给了太子,算是彻底放权,不理政事了。
赵妃不忍和儿子分离,更是不想儿子从此与皇位无缘了。跪在皇帝床前哭天抹泪的乞求皇上收回成命,保养得宜的脸上一片悲戚。
皇帝看着妆容微花的赵妃心烦不已:“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你若是还不知道就亲自去问问。”
赵妃听此,惊愕抬头,儿子长大了,除了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其他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儿子素来对那杨氏上心,近日杨征良又惨死狱中。
宫里生活数十年,这些事赵妃一琢磨便懂了,登时跪在地上再不敢出声。
胤礽又忙到深夜,想起今天整日都未见到浓浓,便未留宿宫中。
才进府便看见管事跌跌撞撞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事不好了,娘娘,娘娘,她,她投井了。”
胤礽一惊,脑子一片空白,一向谨慎的人,身体却比脑子作出的反应更快,抬脚朝后院飞奔去。
进去便看见灵芝跪在井旁,旁边还放着打捞上来的鞋子,首饰。
胤礽眼前发黑,晃了晃神又强迫自己镇定:“太子妃人呢。”
首领太监跪在一旁悲戚出声:“殿下节哀。”
胤礽一脚将太监踹倒,怒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孤不听这等废话。”说完亲自在井旁打捞起来,众人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夜里下起了大雨,浓浓和白枝撑着摇摇欲坠的伞在街上艰难的走着。她们那点伎俩,太子不多时就能识破,在他派人追来之前,她们只能快点逃出京城。
浓浓刚刚小产,体力不支,终于晕了过去。
白枝惊慌失措的呼喊浓浓,看着浓浓惨白的脸,白枝顾不上其他,冲到路中央拦下飞驰的马车。
“干什么!不想活了!”车夫急急拉住马车冲着白枝嚷嚷道。
白枝跪在车前着急道:“求求贵人救救我家姑娘吧。”
车夫撑开伞,车里下来一个眉目温润,气质高洁的男子。
白枝赶忙过去将自家姑娘扶了起来,萧景杭看见晕倒在街边的浓浓,心中惊愕不已,不做思索的抱起浓浓上了马车。见自家姑娘有救了,白枝赶紧急急跟上。
成王得知浓浓失踪,而且齐佐也没找到,可是离京的日子迫在眉睫,顿觉焦头烂额。
已经过去两日,派出去的人仍没有一点关于浓浓的消息。
“你家主子到底去哪了。”胤礽看着跪在地上的灵芝沉着脸怒道。
“主子连失亲人和孩子,禁不住打击,投井自尽了。”灵芝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答道。
这两日,无论怎么问,灵芝都是这一句话。
胤礽再也没了耐心:“好,孤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来人。”
“殿下三思。”身旁的徐述突然道:“灵芝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日娘娘回来见灵芝有恙必不欢喜,还忘殿下三思。”
胤礽觉得有理,再说她走的这么着急,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心烦意乱的挥手。
徐述将灵芝带了出来:“姑娘若是真的有什么线索,还是告诉殿下的好,外面不能保证娘娘安全。”
灵芝听此嗤笑道:“外面再不安全也比这吃人的太子府强多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府上,浓浓昏迷了两日,景杭衣不解带的照顾,听大夫说她刚刚小产,精神也受了重创,所以不知何时会醒。
上次见她还是在诗词会,明媚张扬的她变成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景杭根本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时世人皆传,太子夫妇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自己只能默默祝福,现在看来绝非如此,景杭目光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