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放下手中的东西纵马朝府衙奔去。
一刻钟左右,胤礽看到了躺在床上,小脸因为发烧而泛红的浓浓,他一把拉开床帘,眉毛紧皱的坐在她身边。
“速速把成超叫来。”胤礽对着外面吼道。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胤礽问着站在旁边着急的白枝。
“一天前,哦不对两天前,殿下派来徐述的第二天娘娘说不用早膳了,奴婢也没有进来。可是直到中午娘娘都没有动静,奴婢这才进来想伺候娘娘午膳,谁知看见娘娘脸色惨白的出这虚汗,可把奴婢吓坏了。”
“那怎么现在才禀报给孤。”胤礽生气的责问。
“娘娘说只是有些头晕不碍事,不叫打扰殿下,所以奴婢才没有去禀报,直到今天娘娘话都说不出来,还生了红疹,奴婢这才违背娘娘的意思前去禀报殿下。”白枝担忧地说。
浓浓被这动静吵醒,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着身边做着的人,认出了是胤礽,浓浓惊喜的睁大眼睛,可是身上烧的没有力气,只能微微抬抬胳膊,将手放到他身上。
胤礽看到浓浓醒了,赶忙低下身子,询问她有没有事。
浓浓嗓子疼的厉害,说不出话,只能轻微的摇了摇头让他放心。
看着他带着面罩,浓浓觉得碍事伸手想去摘了这东西,可是快碰到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将手收了回来,开始往外推他。
“离我,远点。”
浓浓忍着嗓子的肿痛,吃力地挤出了这几个字。她大概猜到了她这是什么病症,也知道她这病这是会传染的,所以用着最后的力气往外推着胤礽。
胤礽心疼的将她的手紧紧抓住,不停的安慰:“没事的,等太医来了,我们看一看太医再说好不好,浓浓一定不会有事的。”
胤礽说着一把将自己的口罩拿掉,然后将浓浓扶起来靠着床头躺坐,拿来些水想喂她喝。
浓浓嗓子疼的厉害,咽口水都觉得生疼,更别说喝水,她摇着脑袋不肯喝,胤礽也没办法,只能等着太医来。
成超接到口谕,不一会就赶来了。看倒依偎在太子殿下怀里的太子妃,吃惊不下,他还不知太子妃是何时过来了。
把了脉后,成超面色复杂的看着胤礽,如实的说道:“娘娘这是疫病,臣建议立刻隔离医治,并且娘娘身子孱弱,这又烧的如此厉害,实在不容乐观。”
胤礽听着这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心头一颤,而后隐隐的有些害怕,手也微不可查的颤抖了几下。
浓浓听到闭了闭眼睛,前几天白日看的宗卷里的记载让她心里唯一的火光也灭了下去,心中已经没了希望。
“不必去隔离点了,就在这里医治,把这里的下人都谴走,留下孤一人就可以,每日的吃食和汤药都由你亲自送过来,不得有误。”胤礽说完又向徐述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将他们都遣了出去。
“你也出去。”浓浓往外推着胤礽,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想拖累他,他是太子不仅有他们这个小家,更有天下这个大家,他心中的抱负和理想还没有实现,至于自己拥有过他,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她不能让他在这里和自己一起等死。
浓浓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最决绝的决定,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床帘放下,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不再听他的安慰和一些无用的话。
胤礽皱着眉头但语气依旧温和的过去安抚浓浓:“浓浓乖,疫病其实没有浓浓想的那么可怕,这几日一个重症病人已经退了烧红疹也消了大半,只要再喝几副药就和常人无异了。所以浓浓也绝不能就这样放弃,听话,好不好。”
见她还是不肯动弹,将自己裹的死死的,也不知烧的那么厉害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他拉都觉得费力,她病着胤礽也不敢使太大劲儿碰她,只能慢慢的宽慰。
“浓浓不用担心我会感染了,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天生就会避开一些病症。我身强体壮,这几月一直与病人待在一起,也未曾染病,浓浓不用担心会传染给我,所以别再捂着自己了,好不好。”胤礽即便再耐心如今的语气也难免有些焦急。
“浓浓既然不肯听我的,那我就坐在浓浓旁边,直到浓浓想通了为止。如果浓浓一直这样拖着也没问题,大不了咱们一起死。”胤礽见她不理他,只得说了这狠话。
浓浓听见,果然动了动,她知道他说到做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她将被子扔到旁边,缩成个虾米一样的侧对着胤礽,崩溃大哭。
“不要,你走。”浓浓哭的嗓子呜咽着还是喊着他走。
看着浓浓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碎发也散落在脸上,一副邋邋遢遢的哭泣样子。
胤礽心里发麻,胸口处钝钝的疼。他皱着眉将浓浓抱起来,洗了毛巾给她擦手擦脸,然后喂她漱了漱口。
这是成超也将药送了进来,因为这药是饭后服用的,胤礽又着人去熬了碗鸡汁汤粥端到浓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