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
“轰”地一声,脑子爆炸一般。
完了完了,还是要被发现了,证据确凿,找不到半点借口的那种。
这段关系里,池宴的遮掩一直都很勉强,甚至从来不惧怕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他不在乎,就将压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前阵子两人还在朋友面前拿了“刚吵完架需要和和事佬从中调节”的坏关系朋友剧本,这会儿又当众拥抱,林稚晚脑子一片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由于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产生的恐慌感席卷全身。
在众人目光洗礼下,林稚晚嘴唇开始微微发抖,眼里也添了些水汽。
池宴对那些目光视而不见,却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不在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被谁知道,甚至还觉得公之于众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好婚姻的制约可以让外界那些有的没的的男男女女,少往两人身边靠一靠。
可林稚晚一副惊慌失措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让他没办法那么坚守自己的想法。
他从小在军人祖父身边长大,是部队大院里的小霸王,将池家人的冒险精神和桀骜不驯劲儿学了十乘十的同时,也有着不同常人的镇定自若。
纵使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他还是保持沉着冷静,思考出答案,并且有心思揶揄林稚晚:“怕么?”
林稚晚:“……”
他没有松开她,反而又捏着她后颈,动作温柔了些,蛊惑似的问询:“想瞒过去么?”
林稚晚眼里光芒闪动,生出希望。
然而,池宴坏笑了下,戏谑道:“求我。”
这会儿的林稚晚是被他牵着的羔羊,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不假思索:“求你。”
“求人哪是你这么求的?”池宴觉得她乖巧起来太无趣,不慌不乱地接着打趣:“叫声哥哥听听。”
林稚晚:“……”
越过他的肩膀,她能看到娄黛震惊的脸,曲思远的表情瞬息之间,已经从震惊变成几近崩溃,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要扯长了脖子。
池宴一直都是人群的中央,是目光的汇聚之地,从来不怕人看。
但是林稚晚不行,她害怕被人当成观赏风景一般的注视。
手指攥着他的西装上摆,昂贵的面料留下一片难看的褶皱。
林稚晚呼吸渐渐急促,只想逃,顾不上在池宴面前的面子和骄矜,咬着嘴唇,开口:“哥哥,求求你。”
一声哥哥叫出口,她福至心灵,自由发挥,用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无措的眼睛看着他,又添了句:“阿宴,帮我。”
阿宴。
这个称呼不如哥哥戏谑,可却更能让他动情。
印象里,林稚晚只这样叫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佛罗伦萨的山顶,她说:“阿宴,你真好看。”
第二次,是当天晚上,或许是他的技术太过拙劣,他只记得,当他拥有她的那一刻,林稚晚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眼泪在脸上肆意纵横。
他吓得不敢动,忍着所以原始的冲动。
她却说:“阿宴,抱抱我。”
她只是讨一个拥抱,类似小女孩的撒娇。
可池宴却觉得,类似于荒芜的沙漠等到雨泽,类似于漂泊的舟终于泊岸,类似于她惶惶许多年,终于找到归宿,她的眼泪是一种等待良久终于等到回音的发泄和满足。
直白一点说,就是,林稚晚从身体和心灵上,都需要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