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忙着扶东西稳住身形,一边惊愕:“这是在水里,根本用不了火药,怎么会被炸?!”
可,不管他们如何不愿相信,船都在缓缓向水中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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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麟和一众属下并没有死在江中。
在他们的船彻底沉没前,薛元承舰队的快速戈船就冲到了近前。
一边是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丰富的水师,一边是船在不断下沉、军心大乱的叛党,即使不是泉州水军最熟悉的海战,这场江中夜战也没有一点悬念,伏龙教的核心人物全在此战中被俘。
一群人被同关在一个舱里,却无人审问他们,只每日给些水米,保证他们不至渴死饿死。
众人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舱中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来人容姿昳丽,一身白袍,头发未束,怀中抱一只黑猫。
众人虽未亲眼见过,对他的画像却也很是熟悉。
有人眼中燃起一点光,但很快想到什么,光又灭了。
不过白殊什么都没说,只进来看了一眼又出去。
众人却平静不下来。
“他来干什么?救我们还是杀我们?”
“白泊想要他的命呢,他哪可能来救我们!”
“但我们被抓,牵扯白泊,他也跑不掉。他是不是要先杀我们灭口?”
“不可能,我们好歹也是朝廷钦犯,他能随意灭口?”
“有什么不可能,薛元承是谢煐的舅舅,他要是能哄得谢煐点头,直接砍了我们,说是死在混战中,有谁能挑出错。”
“等下,白殊不知道白泊和我们有关系吧?”
项麟突然冷笑一声:“他原本可能不知道,但现下你们说了。真以为在这舱里说话外面听不见?”
众人顿时一静,无言地相互望望。
好一会儿之后,有几人相互使起眼色,还打起手语。
——我们全被抓,没人进京报信求救。饿了那么些天,现下诈死应该有可信度了吧?
——还求救,白泊现在可不可信都不知道!
——我也怀疑,是不是白泊透露了我们的信息,不然怎么会被薛元承堵个正着。
——你们不信他,我信,我去求救!反正如今已是没了活路,把消息送出去总是个希望。
——呵,你该不会是想自己逃跑吧。
——你不信我,便跟我一同去好了。
项麟盯着他们,突然伸出手。
被他伸手的人却摇头,以极低的声音道:“殿下不行,即使是尸首,他们也会留下。”
项麟靠回舱壁,狠狠闭眼。
众人很快也都躺下。
有两人在旁人的掩护下吞了药。
一日后,众人呼喊着有人死了,才又有兵士进来看情况。过得一会儿,便将两个死人拖出去扔进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