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对孤鸷的质问,只是轻笑而过,“这几日,也是我们孤月盟的大事,既然几位都来了,何不留下来观礼?”
孤鸷正怒火中伤,见孤鹰对自己那堂而皇之的阴谋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恼怒异常,“我们本不是孤月盟的人,孤月盟的事情,与我等何干!”
孤鹰见孤鸷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孤兄这话可说岔了,孤兄的先祖当年好歹是孤月盟的副盟主,此次孤月盟的大事,与孤兄又怎么会没有干系?”
听到孤鹰的话,孤鸷一愣,原先的怒火瞬间便消失殆尽。
孤鹰何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见孤鸷一脸的惊异,孤鹰面上不动,淡淡道,“孤兄也不必疑惑,虽然孤兄对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孤兄的家族甚至都迁往了星耀,但是孤兄的那副容颜,与当年的孤狼副盟主,可是几近相似的。”
孤鹰的话,让孤鸷心中一凛,打从自己出生起,家族里的长辈们就都说自己的容貌与百年前的先祖非常相似,这样的容貌,对于家族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家族的敌人来说,却并不是件好事,因为自己的这番容貌,让自己隐藏身份的事情,变得异常艰难,不过也是因为这副容貌,让自己第一时间找到了孤逸,而孤逸也在第一时间对自己建立了信任。
只是,面对孤鹰的确认,孤鸷自然还是不能如此轻易便承认了的。“天下之人,面容相似之人何止万千,就算我有幸与百年前的孤狼盟主相似,也不能代表我与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孤兄不承认,也无妨。”孤鹰对于孤鸷的否认,似乎也不介意,“不过就冲着孤兄之前与孤盟主走得相当近的份上,孤兄就不想亲眼见证一下孤盟主的就任典礼吗?”
“如若真是孤盟主的就任典礼,孤某自然乐意成见,只是你我都清楚,孤盟主早已葬身雪山,阁下所谓的盟主就任典礼在我等面前,就不需要诸多的虚假之词了。”孤鸷鄙夷地看着孤鹰,看着他一副平淡无奇的神色看着自己。
孤鸷的话,让孤鹰为之一愣,只是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孤兄看来是误会了什么,孤盟主当初与在下因为误会在雪山相争,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及时地握手言和,并成功在雪崩之前离开了雪山,所以孤盟主葬身雪山一说,孤兄可千万不能妄言。”
“是否妄言,还请孤盟主将孤逸请出来便一清二楚了。”星夜静静听着孤鸷与孤鹰的对话,此刻听到孤鹰的解释,站起身逼问道。
“这有何难,只是孤盟主如今有事在身,一时半刻之间过不来,否则,昨日扣儿姑娘来访的时候,孤盟主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哦,是吗?”星夜一副警惕的眼神看着孤鹰,听着他说的如此平淡,语气中的质问之意是非常之明显的。
孤鹰知道星夜和孤鸷两个人并不信任自己,只是他丝毫不介意,面对着两人戒备的眼神,孤鹰信心满满,表示黄昏时分,孤逸便能够赶到孤月盟与众人相见。
孤鸷和星夜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看孤鹰言之凿凿的样子,两个人还是打算先行回去,等到黄昏时分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孤逸之后再做计较。
两个人从孤鹰处出来,便直奔了扣儿和苦儿的房间,看到扣儿已经洗漱完毕,与苦儿一起面对面吃着早点,心中大定。
苦儿见到两个人来了,忙招呼二人就坐,顺便提及了两个人前去找孤鹰后的情况。
孤鸷将看到孤鹰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也将孤鹰所说的话讲给了扣儿听,扣儿自然是听不懂的,只是她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不再是如之前那样的木然。
孤鸷说完了,看到扣儿依旧保持着笑容,知道自己所说的,扣儿也听不进去,便转头与星夜商量。
两个人都觉得,孤鹰方才的表现,很奇怪,他们两人与孤逸的关系,孤鹰是知道的,一般人假扮孤逸,绝对是逃不过两个人的双眼的,但是看孤鹰说话的时候,神色异常的坚定,似乎看起来并不像作假。
这个矛盾的事实,让两个人有些发难,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等到那个所谓的孤逸出现的时候再做考量,无事之下,几个人便打算外出走走,也好让扣儿散散心。
苦儿将孤鸷和星夜的决定与扣儿讲了,扣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便很顺从地跟着苦儿三个人出了门。
昨日里,几个人匆匆进入了孤月盟的总舵,都没有好好欣赏一下总舵的风景,如今闲来无事,几个人便在总舵中四处转悠,许是孤鹰已经交代了下人,对几个人的行走不得干涉,几个人好一段时间走下来,都没有任何人来拦阻他们。
总舵的摆设,其实与国都分舵差不多,只是每样物件,与分舵相比,更为厚重和奢华了些,最明显的,莫过于那些弟子守卫的安排,几乎到了十步一岗的程度。
孤鸷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之前在家族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长辈说起,孤月盟是收容天下落难之人的,只要是有困难的,都可以前往孤月盟要求庇护,孤月盟对所有人都是敞开大门的,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守卫和岗哨,而如今,看着这草木皆兵一般的部署,孤鸷心中暗叹,真是时事过迁,也从某个角度了解到了当初自己的祖先孤狼为何会离开孤月盟,许是那时候的孤月盟已经背离了孤逸当初创立孤月盟之时的初衷了。
四个人晃荡了一圈,觉得索然无味,便准备回房去休息,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外头有一阵骚动的声音。
四个人站定当场,目光朝着大门的方向寻去,看到前方过来了一群人,那群人中间,有一个白衣的男子,正在快速朝着这边走来。
远远望去,孤鸷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猛然间便提了起来。
白衣男子走得非常之快,在离孤鸷他们十余步之远的地方,那白衣男子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朝着这边扫过来,最终落在了站在四人中间的扣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