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虽然在大事儿不糊涂,可这并不代表他在小事儿也是精明的,尤其是在内宅的各种事务中,他一个大男人想要查证这种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传统和处事准则已经深入众人的骨髓了,代善这种前半辈子一直都在战场上打拼的男人更加地不耐烦府中的这些繁杂事务。
之前都是母亲在打理,到了后来他娶妻之后便是史氏接手了这些,代善对于这些事情更加地不去理会了,男子汉大丈夫沙场建功比较重要,成天地盯着那点子鸡毛蒜皮子的小事儿算什么出息和本事?
再者说了,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也不耐烦这些繁杂事务,反正也不会缺着自己什么,至于现在么,尽管耐心是有了,可是他对着这些事情仍旧有些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感。
不过如今的情形可容不得他再撒手了,这可是有人要害的贾府子嗣,血脉断绝呢,这样歹毒的心肠,如何地就能纵容下去呢?
总之代善发了怒,其实府中查证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不过查出来有用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也是证实了这事儿和王氏,或者说是王家脱不了关系,想想回到京城半年的王子腾,代善觉得自己可能也许并不需要再往深查了。
王子腾和贾家没有多大的仇恨,可是和老大可是有深仇大恨的,至于闺女那头么,让史氏去查吧,他相信,依着史氏对于内宅的掌控,她对于这些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的。
史氏也确实比代善强了很多,尽管她并不是很满意林家,可并不代表她会嫌弃自家闺女,所以在听了丈夫之言,知道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氏能有这样的胆子?”
史氏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左右这是闺女告诉我的,她只怕是担心和你生了嫌隙,所以才会咬牙忍了吧,总之现在咱们闺女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自己瞧着办吧。”
代善对着史氏道。
“我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王氏就算是再蠢,也不会落下这么大的把柄的,总之感觉哪儿不太对劲。”
史氏皱眉道。
“你去查吧,总之这是内宅之事,你记得去找闺女说清楚,总不能继续委屈了她吧,就这么一个闺女,咱们千宝贝,万宝贝地捧在手心里,现在竟然因为在娘家人跟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得亏闺女在谨慎,外孙子也是安然无恙,不然你不得愧死不说,可要如何和林家交代,这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若真的查出来是王氏所为,这样的儿媳妇咱们也要不起。”
代善的眉目凌厉,对着史氏道。
史氏自然不会和丈夫对着干,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的儿媳妇谁家敢要,可史氏还是觉得这里头别有内情,盖因王氏平时表现的太乖巧了些,对着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是百般地奉承,她并不觉得王氏能有那个胆子做这种事情。
不过既然丈夫怀疑王氏,史氏自然不会和他对着干,况且王氏也是最有嫌疑的。
史氏开始调查这些事情,也的确比代善有效率的多,毕竟她熟悉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
代善已经拿着那点子东西上王家去了,王家虽然刚有接驾之盛,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之际,所以王子腾可以堂而皇之地回京,他得了两句圣人的夸赞,才不惧怕贾家呢。
当然,王县伯想想荣国公也不是那么浅薄之人,不会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放了。
他现在也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虽然花着皇帝的钱接驾的,可是王家也搭进去了不少,他问心无愧的。
儿子是他的儿子,又是那样聪慧伶俐,明明可以有广大前程的,可是现在呢?
虽然不至于一辈子都毁了,可是留下了污点之后,儿子日后总是有弱点了,这样的把柄一旦被人捏住,有些时候就是致命的。
如今趁着接驾的余热,他将儿子带回了京城,想要给他谋个差事,最好是送去龙禁尉。
在御前挂职当差,历练上几年,再谋求外放,升职就是手到擒来之事。
听闻代善上门,王县伯心里打了个突,虽然不知道代善这般不请自来,不告而来到底所谓何事,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