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山走在大街上,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刚好将脸挡住。
“这不是莫大公子吗?怎么戴上礼帽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随后,一个瘦小的男子微笑着走了过来。
莫寒山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自负,也很注意仪表,所以从不戴帽子,以免压乱了自己的头型,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哎,原来是张大哥啊。”莫寒山应了一声。
“呀,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哎,别提了。”莫寒山见是自己在赌坊里认识的赌友兼酒友张和成,当下也不相瞒,将自己被打的事说了出来。
“这个袁志文身后有军方背景,又有杜老板撑腰,莫老弟,这个亏你就认了吧。”
“不成!老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再说,司徒音那个小娘们儿长的那么漂亮,老子非把她弄到手不可!”
“哎,难啊,杜老板是可以通天的人物,袁志文有他罩着,你别想动他了。”
“老子非杀了他不可!别说是杜老板,就算是委员长来了也不成!”
“你真的想要报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莫老弟愿不愿意去做。”张和成眨了眨眼睛说。
“张大哥,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嘛,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莫寒山说。
“在徐州,敢忤逆杜老板又不怕军方的,怕是只有……”
“谁?”
“日本人。”张和成压低了声音说。
“日本人?张大哥,日本人会帮我?”
“嘿嘿,只要老弟一句话,老哥我自有办法。”张和成嘿嘿一笑说。
“嗯,管他日本人还是美国人,只要他们能帮我报仇,那就是我的朋友。”莫寒山说。
“老弟这话说的对,日本人多厉害,又是飞机大炮又是坦克机枪,中国人怎么能打得过他们呢?这中国,早晚是日本人的天下,即然老弟有心,那老哥就为你和日本人牵个线,以后日本人打过来了,那你莫老弟就是首功之臣,日本人必会重用于你,而且,袁志文和杜月生是强烈的民族份子,日本人必然不会放过他们,只要投了日本人,即可以报仇,又可以得到重用。”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张大哥,怎么才能和日本人联系上?”莫寒山连眼都没眨直接答应了下来。
“嘿嘿……”张和成笑了起来,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莫寒山。
“张大哥,你笑什么啊。”莫寒山诧异的看着张和成问。
张和成看四周无人,嘿嘿一笑说:“事到如此,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大日本帝国华北地区特高课副课长,我的真名叫做张本和成……”
袁志文来到了白健生长官的住处,这是一座花园别墅,与杜先生的住处相隔不远,整个别墅为乳白色调,看起来典雅大方,袁志文来到了小楼的客厅之中,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中年人,此人一看就气宇不凡,颇有大将风度。
“报告白长官,人已带到。”那上尉向中年人敬了一礼,中年人一挥手,上尉退了下去。
袁志文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他知道,此人就是国民革命军中大名鼎鼎的战神白健生了,所对于白健生是少年得志,二十多岁就一统广西,做了国民革命军的副总参谋长,本来当时的北伐军总司令是想让白健生做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的,但因为他年纪太轻,所以让李济深做了挂名的总参谋长,白健生只担任副总参谋长,但行使总参谋长职权,将整个北伐军都交给了白健生长官,可见白健生的战术与战略指挥能力之强,整个中国无人能出其右。
面对这个中国战神,袁志文的心情是很忐忑与复杂的,在中国的军人中,你可以不知道领袖是谁,但你不可以不知道白健生是谁,白健生在战场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成为很多军人心目中的偶像,如果不是因为政治理念与中央不同,白健生的成就与地位将远远高于现在。
“白长官好!”
袁志文向白健生敬了一记军礼,这一记,袁志文完全是由衷而发,军人最敬佩的不是高官,也不是显贵,而是那些真正的将军,对于国民革命军的军人来说,每个人都以能见到白健生长官这样真正的将军为荣。
白长官打量了一下袁志文,他发现面前的这个青年有一种与他人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无惧无畏中又有些许些儒雅。
一打眼,白健生长官就断定,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掺杂于政治之中,自己今天想要招揽他的想法,怕是有些难度。
一丝微笑从白健生长官的嘴角露了出来,白健生长官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你就是袁志文?”
“是,卑职正是袁志文。”袁志文朗声说道。
“听说你在德国留学过?”
“是。”
“很好,不愧是从德国深造回来的,确实与众不同,我听说过你的战绩,以往,我一直以为报纸有夸大之辞,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觉得了。”白长官淡淡一笑说。
“袁志文,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肩上的职责,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以你的军事才能,应该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但你现在却缺少这个平台。”白健生长官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