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摇摇头:“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少爷的消息,老爷和夫人伤心了好长时间;直到小姐被选入宫,做了皇后,二位老人心情才好转些。”
“这也难怪,儿女是父母心头掉下的肉,怎能不心疼?”田尔耕话题一转,“你速通知老夫人和家丁女佣到客厅前集中,在下要宣读圣旨。”
家丁听说圣旨到,连忙道:“好的,你们到客厅稍坐,我去招集众人。”
说着,撒腿而去。
在田尔耕身旁的士卫,望着家丁离去的背影,讥讽道:“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纯粹笨蛋一个。”
田尔耕不以为然道:“这也难怪,下人都是粗鲁之辈,头脑简単。你们不必再议论,到客厅坐一会再说。”
一袋烟之后,众人来到客厅,自找座位坐下歇脚。又过了半袋烟时间,那名家丁与董氏、家丁女佣来到客厅门前,齐刷刷站了一大片。
田尔耕见此,向属下一挥手:“走,出去例行公事。”
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众士卫随后跟出来。
田尔耕扫一眼众人问:“谁是张老夫人?”
董氏跨前一步,道个万福,笑容满面道:“老身就是!不知官爷在皇宫内身兼何职?到此有何贵干?”
田尔耕一副傲骨凌人之势,冷着脸道:“官职并不重要,我来问你,府上的人都在这里吗?”
董氏望着田尔耕冷冰冰的脸,心头一颤,知道此人并非善类,便急切问:“你们到底是不是皇宫人?兴师动众,为何事而来?府上人丁都在此,有圣旨快宣读。不然,老身要下逐客令了。”
田尔耕冷笑一声:“啍!癞蛤蟆打哈哈欠——口气可不小呢。实话告诉你,在下是东厂左都督田尔耕,奉魏大总管之令,捉你们全府上下进东厂大牢的。”
董氏与家丁女佣听后,无不大惊失se。董氏愤然道:“我们受皇恩庇护,贵为国戚,何罪之有?你们要捉我们进东厂大牢?”
田尔耕恶恶狠狠道:“好一个皇亲国戚,你们生在福中不知福;张嫣贵为皇后,却不满足地位已到峰巅,竟然勾结太师谋朝篡位,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董氏气得脸se铁青,怒不可遏道:“你们血口喷人,我家宝珠自幼深受孔孟之道熏陶,饱读诗书,决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的。我家老爷,为人耿直,忠心为国,怎能有篡位之心?”
田尔耕道:“老夫人,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虎皮隔毛衣。’为了权利,人心都会变的。”
董氏反驳道:“这都是你们小人心理,魏忠贤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在走投无路之下,自阉入宫;为了攀龙附凤,内外勾结,残害忠良,种种罪恶,真是罄竹难书。你们不过是魏忠贤的一条狗。”
董氏一番铿锵之辞,驳斥得田尔耕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老巫婆,死到临头还言之凿凿,巧言令se,到东厂大牢定叫你们皮开肉绽。”
“哼!真是一条哈巴狗。”董氏讥讽道。
田尔耕不再理会董氏,向士卫们一挥手:“诸位,给本都督上,反抗者格杀勿论。”
士卫们闻言,一拥而上,将老夫人与家丁女佣捆绑双臂,押出太师府。
自魏忠贤在东厂分派任务后,许显纯和田尔耕带着士卫而去,崔应元、孙云鹤和杨寰将一班牢卒招集到一起。
崔应元望一眼众牢卒:“自东林党一班顽固派被杀后,东厂刑狱宽敞了许多;有些牢房好像很长时间没住犯人了?”
一名牢头道:“回大人话,有一半牢房已经空着一年多了。”
孙云鹤道:“今天下午便有重犯来,你们将刑讯室布置一下,牢房门开着,准备羁押犯人。”
牢头随口答道:“大人放心,小的会命属下布置得妥妥当当,犯人到时,首先要让他们尝遍各种刑具的滋味。”
说着,令一班牢卒去执行。
杨寰一本正经道:“不敲干他们的骨髓决不罢休。”
崔应元附和道:“正所谓庙穷和尚富,我们这里看起来是清水衙门,实际上每个人都肥得冒油。”
孙云鹤道:“是呀!但愿天天有犯人来,我们才能腰缠万贯。”
时间不大,一名牢卒来报:“各位大人,刑讯室的刑具都准备妥当,牢房的门也打开,专候犯人到来。”
孙云鹤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关照众牢卒坚守岗位,不要乱走动。”
“是——大人!”牢卒应声而去。
正值他们议论之间,许显纯与一班士卫,押着张嫣、张国纪、周安和轿夫来到东厂。
崔应元、孙云鹤、杨寰迎上来,一起向许显纯问安:“许佥事,捉拿人犯有惊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