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枕头就铺在千娇的门口,横挡着,他躺在被褥上,胳膊撑着脑袋,长腿翘着,悠悠闲闲的晃着脚。
千娇打开门,看到这一画面,冷不丁吓了一激灵,“你不去睡觉,躺这儿干嘛啊!”
江蕴礼昂起头看她,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耸了耸肩膀,理直气壮:“我正在睡。”
“你在这儿怎么睡!赶紧上楼去!”千娇故作愠怒,严肃的命令道。
“我在这儿怎么不能睡了?有被子有枕头,可舒坦了。”江蕴礼顺势往上一躺,还打了个滚。
千娇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
姚清秀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走了过去,看到江蕴礼就睡在门口时,也不由自主惊了一跳,“诶哟,儿子,地上那么凉,你怎么能睡在地上呢!”
说着,姚清秀就忙不迭的去拉江蕴礼,想把他拉起来,结果江蕴礼胳膊一抬,躲开了姚清秀的手,整个人趴在地铺上,颇有点耍无赖的意思:“都别管我,我就要睡在这里。”
姚清秀头疼得很,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睡在这里感冒了。
她摸了摸垫在地上的被褥,有点薄,现在虽然已经进入秋天,可天气也还不算太凉,盖的被子都是薄毯,江蕴礼就垫了这么薄薄的一层,明天一早指定感冒。
“儿子,你听话,赶紧回房间去睡,睡在这里实在不行,会感冒的。”姚清秀轻轻拍了拍江蕴礼的背,柔声细语的轻哄道。
千娇就一声不吭的看江蕴礼尽情演戏。
江蕴礼不理,姚清秀就一直哄。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都把江培民给招来了,江培民穿着一身家居睡衣,打着哈欠下了楼,脸上还有着未散去的朦胧睡意,只不过在看到千娇门口的这一幕时,江培民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他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板着脸:“你怎么睡在这里?这样子成何体统!”
即便是自己的老父亲来了,然而江蕴礼还是不将老父亲的威严放在眼里,他仍旧趴着不动,但毫不妨碍他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我妈要跟娇娇宝贝睡,把我女朋友抢了,那我只能在有我女朋友的地方席地而睡了。”
“”
这一招真是妙哉妙哉啊。
就连姚清秀都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大错事儿似的,特对不起江蕴礼。
然而江蕴礼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千娇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双臂环在胸前,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江蕴礼精湛的演技,亲眼目睹江蕴礼是如何将黑说成白。
然而江培民听说姚清秀今晚要跟千娇睡的时候,江培民的眉头立马拧得更紧了,一个呼之欲出的“川”字在他的眉间跳动着。
“你发什么神经啊你,自己房间不睡,跑去打扰人家千娇干嘛?”江培民毫不客气的指责着姚清秀,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指着江蕴礼,对姚清秀说道:“你看看,你都把咱儿子赶到门口打地铺来了,你不会良心不安吗你?”
“”
姚清秀非常的不知所措,她错愕又茫然的瞪着江培民,难以置信这是从江培民口中说出来的话。
就连千娇都惊了。
这貌似,还是江培民和江蕴礼两父子最默契的一次吧,江培民这一次吃错什么药了,居然帮着江蕴礼说话?江培民那么聪明,难不成真猜不出来姚清秀什么要提出跟千娇一起睡吗?
“我跟娇娇聊聊天怎么了?”姚清秀被江培民莫名其妙凶了一顿,她也来了脾气了,冲江培民凶道:“你睡你的觉去,你管我干嘛!”
姚清秀之前跟江蕴礼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大实话了,别看姚清秀平日里温柔如水,端庄贤淑的,在爷爷奶奶面前也非常的贤惠持家,但她对待江培时,态度那可谓是天差地别。
她的脾气也就在江培民面前才得以施展,然而江培民没有任何的还嘴之力。
谁能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威震四方的江董事长居然是个妻管严,老婆瞪一眼立马蔫巴了。
要换做以前,姚清秀一凶江培民,江培民立马去哄老婆,咳现在局势不同,碍于江蕴礼和千娇都在场,他都不想栽面儿,让那俩小兔崽子看他笑话呢。
江培民强装着镇定,尽量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气势磅礴的姿态,他沉着脸,指责道:“地上多硬啊,你忍心看儿子睡地板吗?你说你闲的没事儿来打扰人家小两口干嘛?”
说完,江培民不给姚清秀反驳的机会,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姚清秀的胳膊,由于江蕴礼横挡在门口,挡住了路,江培民直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江蕴礼的屁股上,没好气儿的说道:“起开。”
江蕴礼“哎哟”了一声,他非常夸张的朝旁边滚了一两圈,然后捂着自己的屁股。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那可怜又委屈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姚清秀一巴掌呼在了江培民的胸膛上,“你踢儿子干嘛!你要死啊!你吃炸药了啊你,凶我就算了,还踢儿子,儿子招你惹你了”
姚清秀的话还没说完,江培民就一把拉住姚清秀的胳膊,将姚清秀拉走,十分无奈的贴在姚清秀耳边说:“你别吵了,别把爸妈吵醒了,你担心他干嘛,他故意演给千娇看的!你就别操空心了!”
他从地上一路爬到了床边,然后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身,跳上了床,像是生怕千娇会反悔似的,像块牛皮糖似的紧紧的粘在床上,抓紧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