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微妙的话题。
话说到一半,温钧反应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低不可闻。
总觉得,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你……竖子,住嘴!”
王三舅年纪一大把,好心安慰,却平白染上一身脏水,顿时恼羞成怒:“老夫是关心你,你一个读书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温钧干咳一声,也有几分不自在。
虽然男人之间说些打趣的荤话很常见,可是,他们身为熟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知晓天下大道,更当以身作则,怎么能像普通的坊间男子一样,说这些带颜色的话。
现在被王三舅借机训斥,都找不到理由解释。
温钧颇有些尴尬无奈,趁着王三舅说话的间隙,找了一个借口,飞快躲回书房。
王三舅还要叫住他,继续训斥,却见他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恨恨地跺脚,一个人在院子里低声咒骂。过了许久,才愤愤不平地放弃,甩袖回左侧院。
温钧隔着门板听见动静,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躲过去了。
被戳中伤口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消气的。真要老实挨训,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冷静下来,有些庆幸,正要回身继续看书,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等一下,王三舅明明有三个儿子,正在京城读书,怎么会有这个毛病?
难道是他误会了?
温钧想到这,再想想刚才王三舅的反应,有些尴尬地发现,好吧,或许真是他误会了。
这不怪他,谁叫王三舅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又随身带着补药,实在太令人误会,他才想岔了。
回头等王三舅消气,还是要和老人家道个歉。
温钧一时悻悻然,干咳一声,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装模作样看,一边盯着窗外走神。
如果王三舅没有问题,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不定还会为了报复,故意逼着他喝一些补药。但是他身体并无问题,只是尚未和明珠圆房,所以明珠才迟迟未有身孕。
如果喝了药,又不能碰季明珠,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不行!他一定要想法子拦着王三舅,最好让他彻底冷静下来,再别提这些事。
……
王三舅这会儿也回到了左侧院,一个人在院子里思考半天,越想越不对劲。
“温钧那小子,难道真的不行……”
不然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转移话题,气得他连最开始的话都忘了?
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好好核实,搞清楚。
若是温钧真的不行,也不能让他可怜的外甥女明珠守一辈子活寡,总要想办法解决此事。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找季明珠问这些闺房之事,还得另外想想办法,找个女眷来帮忙。
想到这,王三舅坐不住了,起身去隔壁找王斐季。
“老三,你回家交接的时候,记得让你二哥带上媳妇过来,就说我有事需要她帮忙。”
王斐季不明所以,茫然地点头:“知道了。”
王三舅放下重担,松了口气,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