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瑄握紧了戚红雪的大手,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径直朝前走去,戚红雪小心翼翼,一路牵着,俨然已经没有了那白衣太监的风采。
蓝瑄虽然只有九岁,不过心智早熟,他很清楚蓝魂都内的人物情况,也很明白自己的命运。他知道,在他父亲的心中,自己永远也比不过一个废太子蓝轼,所以,他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掌握。
当戚红雪牵着那只软软糯糯的小手时,便已明白,虽然现在是他在牵着这孩子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实则是蓝瑄在牵着自己走,看来,这蓝魂都的天怕是要变了啊!
雪地里,一辆马车正在路上急速行驶,马车在雪地中碾出两条长长的雪痕。那雪,似乎是天上白云揉碎,散落在人间一般,顿时就苍茫了一片。
“驾——驾——”
驾车的人是一名身穿铠甲的年轻护卫,他边驾着马车,边转身问车内的人:“殿下,你真要去见那人吗?”
“是时候了。”坐在车内的人一头白发,气质清冷绝美,身上披着狐裘大氅,双手拢在袖中,正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随着马车左右摇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蘅芜太子付珩。
只见窗外飞雪漫天,远处全是白茫茫一片,他不由叹道:“又开始下雪了啊!”
步涯心中有些担心,便道:“此事……若是让摄政王知道,恐怕不好吧!”
付珩懒洋洋地道:
“我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要做什么事,何须他来干涉?再说,只有得到了那人的帮助,我在蘅芜的地位才会稳固。你不要以为我坐上太子宝座,就一定能长久。”
“父皇此次立我为太子,多多少少是处于形势所迫,只要找到机会,他依旧可以另立太子。而只有那人的力量,才能令我的太子之位不被撼动,而且借由那人的力量,我蘅芜国的天下也才会固若金汤。”
步涯微微皱眉,道:“虽然如此,不过属下总觉不安。”
“此事我们都已谋划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
“是!”
步涯转头,驾车而去。
紧跟在付珩马车后的一只红色飞鸟,缓缓落在树枝上,它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左右转动,看着远去的马车。
此刻,远在蘅芜国的夙风,站在一颗水晶球面前观望着,水晶球内呈现的,便是从那只红鸟眼球中看到的一切。
他眉头微蹙,沉声一叹,笑道:“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本王啊!”
一旁红叶姬不解地道:“摄政王殿下,你明知太子偷偷溜出皇宫,为何不加以阻止呢?”
夙风轻轻转动手中玉扳指,道:
“哼,鸟儿大了,翅膀硬了,也想试着翱翔一番。既然他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那就姑且让我们的这位太子殿下,凭借他的实力试试看吧。”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谋划什么?而他所要走的下一步棋子,到底下得对不对?不过,天下这盘棋局,可不止他一个人在下,谁都想做那个下棋的人,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呢?”
夙风说完,抬起右手,打开五指,轻轻握了握。
很多时候,他想将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也包括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中的人。只不过,很多时候,人心是无法掌控的。
红叶姬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夙风,他实在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不过越是令人捉摸不透,就越是危险。
…………
天下酒坊。
它之所以敢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天下遍布分店,无论是在九洲还是在四海,都有着天下闻名的天下酒坊,就如同是星罗密布的蛛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