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风道:“即便再难,我也要试一试!”
赵闲鹤叹道:“这些年,去找蓝皇报仇的人也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成功的,这就是蓝皇可怕之处。夜公子,你若是执意如此,还需小心为上啊!”
夜枕风点头,道:“多谢赵前辈提醒!”
三人之后又饮酒闲聊了几句。
寒紫月环顾屋内四周,古朴典雅,桌上还放着一方古琴,想来这赵闲鹤也非普通人,便道:“赵前辈,深山寂寞,不知你为何会居住在此?”
赵闲鹤呵呵一笑,道:
“遥想当年年少时,也曾鲜衣怒马,也曾闲剑揽风月,也算见过了江湖。年轻的时候,谁都想到江湖去,可江湖又是什么?江湖不过人心,人心善恶难测,临了,又想退隐江湖。”
“江湖英雄来又去,从来也不缺谁一个。如今老了,热血不再,便想过些平静的生活,山野宁静,自得其乐,煮酒烹茶,闲赏风月,也算逍遥快活。”说完,仰头一口浊酒入喉,颇有些怅然。
夜枕风道:“虽是尘世客,却有世外心。赵前辈年轻时候就没有心仪之人吗?为何要孤独终老?”
赵闲鹤呵呵一笑,道:“年轻时候也曾像公子这般,有美人相伴,携手天涯,也想着要白头偕老,可当时,我最好的朋友也喜欢上了她,我见她心有犹豫,便索性退了一步,想她若是真心爱我,自会非我不嫁,可惜最终她还是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呵呵,想来是我与她缘薄无份,心有所爱而不得,虽有遗憾,但也只能如此,至此,隐居藏爱,了此残生。”
寒紫月柔声道:“她若是心意坚定,即便前辈如何退让,她都该心向着前辈。情爱之事,既然有所犹豫,心便不完全在对方身上。前辈为其独守终老,可见前辈对她始终一心一意。”
夜枕风叹道:“赵前辈之后就没有想过再另找一人,携手白头?”
赵闲鹤静默了一会儿,颇有些伤感,叹道:
“等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大抵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名字,那个名字将会成为你一生的咒。”
“而那个人,未必能够与你携手白头。然则,如果能携手终老的不是那人,又何必呢?年少时总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到老了才知,人生由命非由他啊!”
听着老者的一声长叹,夜枕风和寒紫月心中不由一震,纷纷看向了彼此,此刻在他们彼此眼中都倒影着对方,内心坚信对方必定是能够与自己共白头的人,也坚信此生都不会放手。
可是世事又岂是人所能预料得到的呢?他们会否也是错过,谁又知道呢?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握紧彼此的手,绝不放开。
之后二人便拜别了赵闲鹤,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彼此都觉一见如故,无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多作盘桓,只能就此别过。
夜枕风和寒紫月许诺,若是有机会还会再来探望老者。赵闲鹤知他们有要事在身,便也不作挽留。他将一些干粮和一只烤好的鹿腿送给了他们,以便路上充饥,这令得二人很是感动。
拜别赵闲鹤之后,二人便朝着冰湖方向走去。
风雪之中,只听得草庐之内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那是赵闲鹤以琴音在向他们送别。
夜枕风回首,叹道:“真的很羡慕赵前辈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啊!”
寒紫月拉着他的手,柔声道:“其实,等我们老了,和赵前辈一样,日暮天涯,清歌晚照,花前醉梦,也是好的!”
二人相视一笑,树上一片白雪哗地坠落,不巧正好就打在了二人身上,看着彼此一脸白雪,纷纷笑得前仰后合,寒紫月弯腰抓起一把白雪,就朝他衣领后扔了进去。
他笑道:“好你个紫月,看我不收拾你!”
随即也抓起一把雪朝她身上扔去,两人像天真的孩子一般,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扔雪球,一会儿在雪中画蝴蝶,一会儿又堆起了雪人来,早已将天地万物忘记,将一切烦忧忘记。林深不知何日,只有眼前之人。
湖泊之上,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响声,飞天魔猫小邪,正在指挥不死鸟御风用鸟嘴在啄冰。
小邪挥舞着小拳拳,在一旁兴奋地叫着:“加油!加油!很快就能把冰块给啄开了?”
御风被啄得晕头转向,一屁股摔倒在地,不解地道:“喂,我们干嘛要凿冰啊?”
小邪道:“不把冰凿开,怎么取下面的鱼啊!你再加把劲,到时候我们就有肥美的烤鱼吃了呀!”
说到这儿,小邪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立即伸出舌头,舔了舔挂在嘴边的口水。
御风正准备再接再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看向小邪,道:“小邪,那你干吗不自己动手用无敌魔爪破冰啊?”
小邪道:“你不是比我更厉害一点吗?”
御风点头,道:“这到也是,看我啄啄啄!”
说完点头如捣蒜,快速开始凿冰。
小邪则斜飞在半空,伸手敲了敲它的小肉爪,笑嘻嘻地暗道,我怎么可能用这么美丽的爪子去凿冰,你这个笨蛋,万一弄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