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风一听,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卓琪伸手准备拔剑,怒道:“可喜可贺什么?你听到我另有所爱就开心成这样,你……你是不是对我毫无感情?”
夜枕风连忙举起双手,傻呆呆地看着卓琪,他还真是搞不懂这位卓大小姐的心思了。
卓琪的眼中多了一丝幽怨,那双美丽的眼眸顿时就盈满了泪水,他看了也不由觉得心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卓琪将未全部拔出的剑又重新插回剑鞘,上前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身体微微抽搐着。
夜枕风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卓琪,对不起,我……”
他很想对卓琪说他另有所爱,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面对哭泣的卓琪,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总觉得是自己负了这个姑娘。
她默默等了他多年,一回来,他就要用残忍的话来伤害她,实在说不出口。
怪,只能怪她错付了。
此刻,花丛不远之处还站着一个人,便是身披白色斗篷的寒紫月,她双目愕然地看着花丛中拥抱的二人,顿觉一阵心寒。
夜风吹起她长长的头发,如丝如缕,一双紫眸微微颤抖,眼泪如水,缓缓滑落脸颊,不知为何?似乎有根利刺,插入心脏一般,令其隐隐作痛。
瞬间那双紫瞳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血红,而她的身后也隐约有着紫色魔息升起。不过她并未察觉,魔息稍纵即逝,而她则决然地转身离开。
夜风如水,吹凉了她的心,她从未知道爱上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痛苦之事,因为曾经拥有,当你逝去之时,才觉心如刀绞。
她从未想过,她所深爱的人心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今日所见,已令她感到心碎。
夜枕风听着琴音,任由卓琪默默哭泣,而人就这样站在花丛之中彼此感慨。
想来时光匆匆,一转眼便已是五年过去,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已经变了,没变的只是人心而已。
星辉轻轻散落在卓琪的身上,她仰起头,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打湿了眼眸,不知是怨还是悲?
他只觉卓琪的眼眸令他感到心痛,想要对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等了许久,终究是没能等到她想要的那句话。
面对她的情深义重,他只能叹息一声,毕竟已心有所爱,他道:“对不起,卓琪。”
“不要再说了!”卓琪推开他,抹泪离开。
如果不是她想听的那句话,那她便不想再听下去。
“卓琪……”夜枕风叫了她一声,很快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月亮门后。
他转头,看着那阁楼上的老妇人,只觉她弹的曲子似乎有了悲伤之意,而她那双美丽憔悴的双眸中似乎也含着一抹悲伤。
她在想什么呢?又是为了什么而悲伤?是人?是物?还是一件久远的往事?像她这个年纪,不能放下的,或许只能是年少时的一场旧梦吧!
“母亲,你又想起了那个人吗?”站在老妇人身后的东方楚柔声道。
老妇人的名字叫做华簪,她是剑魂宗前任宗主华苍岭的独生女,当年也曾是江湖中有名的女侠,如今她是剑魂宗宗主东方夜行的夫人。
她轻声一叹,道:“你这个丫头,乱说些什么胡话呢?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想谁?还有谁可想?”
东方楚双手负后,摇晃着身子,轻声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华簪蹙眉,问:“你知道什么?”
“父亲和你吵架时说的,他说你心里住着一个忘不掉的人,他很恼火!”
“楚楚,以后不准你再胡说八道!”华簪有些生气,起身将琴用绸缎盖好,然后准备离开。
东方楚却不依不饶,道:“每次试剑大会你都会弹这首曲子,你是不是在等他?你以为他会来参加试剑大会?”
见母亲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东方楚就知道是自己猜中了,便得意地道:“母亲,究竟那个你心里的人是谁?他……他也是用剑的高手吗?”
华簪似乎是心事被女儿猜中,怅然若失地又坐了回去,看着天上的点点寒星,轻声叹道:“他是不会来的。”
“既然不会来,那你为何还在期盼?”
“明知道他不会来,可我依旧无法停止期盼,我总想再见他一面……”华簪说到此时,眼中已是带泪。
东方楚又道:“母亲,我不明白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