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竟然还会和她讲条件了?!
他等了一会,傲娇地道:“不答应,我就不说了,他身上有鬼气有什么要紧的,能比得上你身上的多?反正,他的命也不长了。”
惠袅袅瞪眼看他,“……???”这能一样吗?她是了愿师!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质。
等等……他命不长了?
小奶狗浑然不觉,自顾自地低头对手指,“我的条件也不难,只是以后就想用这模样了嘛……这么一个小条件都不想听我说完,委屈……你是讨厌宁之舟还是讨厌我呢……一定是讨厌我……”
抽抽嗒嗒的,好似在哭泣。
他没有泪,并不能以眼泪来断定是真哭还是假哭,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之气,不似作假,让惠袅袅心中跟着产生了难过心疼的心绪。
惠袅袅终是妥协了,安抚好厉厉,也得到了沈子瑾的消息。
沈笑,字子瑾,当朝右相……
她忍不住唏嘘起来。
惠逸毁了沈笑的姻缘,却在仕途和才学上永远被沈笑压制一筹……
大楚有右相高于左相,而沈笑与惠逸的政见时有不和,更是将实权握在手中,有意掣肘惠逸,让其空有左相之名,却在朝堂步履维艰。
他在用一生惩罚惠逸……
惠袅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趁着芸姑和春兰还没有来找她,又睡了个回笼觉。
厉厉将他所知道的沈笑的结局放入了她的梦境中。
前一世的沈笑,在不久之后,便突然病故。
病故之前告假不上朝,闭门谢客,谁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就是宫里派去的太医也未诊断出原委……
沈笑死后,惠逸迁至右相,从此,惠逸的仕途才算是真的顺畅,而后者最终又成了楚元勋的拥趸。
只是,厉厉当时自信地以为这些朝堂之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谁也伤害不到他及他的家人……甚至不曾想过,沈笑这般压制惠逸,后者是如何稳坐左相之位的……
屋外,天空由墨色变成灰色,又转为蟹青色,而后如软蟹褪壳一般褪~去,露出熹微晨光,淡金色的,刚洒满瑾灵院,便又被一片厚厚的灰色云花给遮了去,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闷。
芸姑一面绾着发,一面从屋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天边,“哟,这怕是要下雨了。”
春兰揉了揉头,不放心地往里间看了一眼。
见惠袅袅恬静地睡着,才松了口气。
以往在外间都是睡不安稳的,可昨晚却睡得异常安稳,一整夜一点声音也不曾听到,只是似乎着了凉,头沉沉的,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走出屋子听到芸姑的话,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一下,“不是昨晚就变天了吗?”
不然,她这么好的身体,怎么会着凉呢?
芸姑坚持着,“刚还看到了太阳,不过就是这转瞬的事,小小姐还睡着吗?”
春兰朝屋子努努嘴,“嗯。芸姑,那事儿……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芸姑将发尾固定,看了一眼屋内,轻叹一声,“小小姐现在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们得听她的。她说得没错,当初定下这样的婚事,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谁也没想到,小小姐会有突然性情大变的一天。”
“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啊?”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