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快速的向着我所指的方向跑去,这四周漂浮的人皮,在阳怒阵的威力消失之后,迅速的向着我们靠拢而来。
我的舌头此时已经被我咬的乱糟糟的一片,真阳涎不要钱的一般随口喷出,将靠近我身前的那半张女人皮逼退。
这女人皮似乎对我即为怨恨,脸皮之上扭曲成了一片,对着我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哀嚎。
“怎么样了?”
我大着舌头对着黑子问道,此时的我因为阳气大衰,慧眼之下能够不受浓雾阻拦,更加清晰的看到那些人皮之上缠绕的强烈阴气。
视线要比单纯的使用火把照明要好得多。
黑子急的满头大汗,虽说知道了这出口的位置,但是没有窍门依旧不能打开。
被黑子扛在肩膀上的徐卿悠悠转醒,微微抬起头看向周围,似乎明白了此时众人的处境,连忙对着黑子喊道:“把我放下来,这机关有些门道儿。”
黑子见状,连忙将徐卿放了下来,伸手架住徐卿的胳膊,让他挨着自己站稳。
“九宫遁甲锁,见鬼的东西!”
在看清了面前墙壁上的结构之后,徐卿顿时暗骂道。
这墙壁之上,被能工巧匠设置了一道九宫遁甲锁,这东西外面由九种数字或者图案组成,并且可以互相移动,只有按照一定规律将这图案重新排列之后,才能触发其背后的机关,露出通道来。
我一剑伸出,将面前袭来的人皮切开,快速的喘了几口气,转过头对着徐卿说道:“能不能开给句痛快话儿,我这边快支持不住了,要是不行咱们在想其他办法!”
“等我一下!这东西有解开的规律!黑子快去帮忙!我自己在这里没事!”徐卿头也不回的说道,随即伸出手抓着面前墙壁上的一道牛头一样的机关图案,向着另一边划去。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仿佛铁链摇动的声音从墙后传来,让徐卿的眼睛顿时一亮,有门儿!
传说上古时期,龙马于黄河内踏河而出,身背河图献给伏羲氏,由此演化出先天八卦,成就《易经》来源,而这九宫遁甲锁,则是以《易经》当中九宫格局为基准,经由能工巧匠制作而成,并打乱顺序,若是不知道九宫歌诀的人,哪怕是给他数月的时间都难以破解开来,更何况是眼下这人皮局触发的局面,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徐卿对着墙面喃喃自语说道,不断的用手去调整九宫遁甲锁的位置。
当最后一片位置归位之后,只听得一阵锁链搅动的声音,随即就见面前的墙壁不断向上提起,露出后方稍窄的甬道,墙壁之上每隔一段距离有设有伸出的鹤嘴油灯。
突然,这鹤嘴油灯当中猛然爆发出一团火光,如同火龙一般,快速的向着甬道之内蔓延,将整个甬道内照亮,一股奇特的香气从鹤嘴油灯当中飘飞而出,这些人皮仿佛十分畏惧这股奇特的香气,止住自己向前的身形,缓慢地向后退去,就连那翻涌不止的浓雾也在逐渐消失。
我顿时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上的力气顿时消失,整个人瘫软向着身后倒去,被黑子一把扶住。
“背在身上,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先进去再说!”徐卿对着黑子说道,随即抽出长剑,一马当先向着这甬道内部走去。
我躺在黑子的背上,随即用力咽下徐卿递给我止血的丸药,从鹤嘴油灯当中散发出来的香味让我的精神好了许多。
“这油灯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闻着还怪舒服的。”我对着徐卿说道。
徐卿手握长剑,也不回头,对着我说道:“这是人鱼油膏做成的万年灯,里面这股香味是骨香,具有安神静心的作用,因为你身体受伤了,所以会觉得这东西能够让你感到好受许多。”
“骨香?那是什么?”我对这些药类的东西并不是十分清除,听着徐卿说出了一个我不知道的新词,不免得出生询问。
“在南诏以南的地方,土人当中的女人如果遭人凌辱之后丢弃到水里,怨恨凝结在身躯之上,凝而不散,时间一长之后就会形成一种名叫地缚婆的怪物,这怪物一旦被捉住,焚烧其尸骨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这骨子香味就是骨香,这人鱼油膏当中混入的就是地缚婆的骨灰,由于这东西燃烧的香气会带有一股十分邪意的阴气,通常吸入之后会压制体内阳气,让人短时间内能够目视恶鬼,所以也叫鬼借眼。
那些人皮退去,正是我们的身上的阳气被骨香遮蔽的缘故。
这么多鹤嘴油灯,恐怕这里所使用的地缚婆的尸骨怕是不少于十余具,恐怕自然生成的地缚婆都是不够用的。”徐卿对着我说道。
我被他的话说的一愣,这自然产生的地缚婆不够用……
“难不成还是人为制作地缚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虽说高门显贵打死一个奴仆并不算的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将一个人活生生的杀死制作成地缚婆,再取骨制香,这也太过的残忍了些。
似乎我的话带上了难以置信的语气,徐卿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在秦朝的时候,除秦以外各国的平民都是最为悲惨的存在,人殉也是常有之事。
有的人为了能够死后在阴间继续过着当前奢靡的生活,会在死后将仆从妃子全都活殉于墓穴当中,这些人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并依靠死尸血肉生存,传说在墓穴当中残活超过一年的人,变会转变成一种类似活尸的怪物,能够在漆黑的墓穴当中辨别方位游走各处,极为难缠。
当然这阿房女的地宫当中肯定不会有这种怪物的,毕竟近千年的时间,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活物也早就死的只剩白骨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恐怖了,徐卿连忙转移话题。
然而我却并不这样想,伸着手指指向前方,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磕巴的对着徐卿说道:“你说这东西不会有了,可是前面的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在甬道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弯腰鞠躬对着我们露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