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小树林里,身穿蓝色衣裙的慕容青黛来回的跺着步,手指翻搅着,心里五味杂陈,即使三天过去,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君清泽面色苍白,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清楚的记得,三天前在校场的马厩里,林昕妤亲手将松开的马鞍给系紧了,那造成清泽哥哥从马上摔下来的根本原因又是什么?
那天,她与林昕妤离开马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清泽哥哥会摔下马背,到底与清御哥哥有没有关系?
方招弟昨天来找她,说她经过打听,知道了君清泽摔下马背是因为那匹白马突然发力疯,那匹白马是最温顺的马,是皇后在君清泽四岁那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那匹马一直陪伴着君清泽成长,那么温顺的一匹马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疯?
只可惜,现在慕容青黛想要通过那匹马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那匹马在事发那天就被三皇子君清御下令给杀了,原因是那匹该死的马伤害了他最心爱的皇兄。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也将胡思乱想中的慕容青黛拉回了现实,慕容青黛转头看去,树影婆娑间走来一人,那人不是别人真是神采奕奕的君清御,风吹动他的发丝,带出如浪般的弧度,他脚步轻快,嘴角带着一抹淡笑,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只是君清御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慕容青黛那张忧愁的脸时彻底的消失不见,君清御知道慕容青黛想问什么,他心里连连冷笑,你见过哪个小偷,偷了东西还主动承认的?
慕容青黛上前拉住君清御的袖子问:“清御哥哥,清泽哥哥他怎么样了,皇后下令不许任何人前去太子宫探望,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清泽哥哥的消息了,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情况吗?”说话间,慕容青黛眨巴着眼睛,两行清泪自眼眶溢出,楚楚可怜,看得人心疼。
只是,君清御的表情很淡漠,并没有被慕容青黛的眼泪攻势给惊到。
瞥了眼慕容青黛,君清御叹息道:“皇兄的情况很不好,太医们也在极力抢救……”
慕容青黛渐渐垂了眸子,她的美梦要落空了吗?从她懂事以来就有一个心愿,要成为太子妃,因为这样她能成为全国最幸运的女子,将来还会成为皇后,皇太后,恩宠无限……
慕容青黛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可是太子,可是真命天子……”
君清御冷哼一声道:“那是他的命,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命生下来该何去何从早就刻在那,即使再怎么努力挣扎,也无法颠覆命运的安排!”
君清御说完转身要走,慕容青黛拉住他的袖子问道:“清御哥哥,你可以告诉我……清泽哥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你?”
君清御甩开慕容青黛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道:“不许你污蔑本皇子,我与皇兄感情深厚,怎么会伤害他?倒是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我帮你教训皇兄,马厩你也去了,马鞍你也动过了,本皇子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才是伤害皇兄的真凶!”
君清御的话如利刃,字字扎在慕容青黛的心窝里,痛的她泪流满面,她抬起头,凄凄哀哀的看向君清御,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有人证的,林昕妤能证明我的清白。”
君清御如看白痴般的眼神打量慕容青黛一眼,凑近她耳朵低低的警告道:“慕容青黛,不关的事就不要去插手,也不要闲着没事去调查什么,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大小姐。”说完转身离开。
慕容青黛虚脱般的靠在树上,望着前方发呆。
夜色笼罩大地,林昕妤翻身进了太子府,太子府的守卫比她上次来的多了一倍,但她还是很轻松的就潜入君清泽的寝室。夜已深沉,守夜的宫人禁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林昕妤如入无人之境走进内室,挑开床帘。
床上的君清泽双目紧闭,面色比三天前红润了不少,想想宫里的御医也不是吃素的,大量的补药用来给君清泽续命,面色自然好。
林昕妤麻利的掀开被子,检查君清泽右腿的伤势,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到里面的伤口。
林昕妤便将纱布拆开,将发炎的地方重新上药,检查骨头接缝是否完好,重新包扎好后,找来两块木板固定,又在外面包了一层。
一套程序下来,林昕妤的额头沁出一层汗珠,她却连抬手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来。”轻而温柔的声音飘入林昕妤的耳朵里,林昕妤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君清泽黑亮的眼眸,他正冲着她微笑,表情有些虚弱。
林昕妤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君清泽嘴边命令道:“快吃下去,快点好起来,我不允许你一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们还要一起逛街看烟花,一起吃馄饨呢。”
君清泽握住林昕妤的手腕,将药丸含住,舌头不经意的划过她的指尖,引来一阵触感,林昕妤的脸颊瞬间红了,可君清泽偏偏装作不在意,抬手用床边的帕子为她擦汗。
君清泽道:“昕儿,要是我的腿好不了,你……会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