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陈舒晴低头继续重新,洗完以后,拧紧水龙头,轻轻地甩了一下手。有几滴溅到清石的手上,有那么一点凉。她低头一看,自己抹了。想说点什么,陈舒晴已经走了出去。
清石想着还是先去吃饭吧,都中午了。离开时,她的视线无意地扫过垃圾桶,发现里面扔了满满一桶的花,都是剩下的零碎的。
她张了张嘴巴,抬头看看陈舒晴离开的方向,不知道说什么。
一下午都挺空的,沈清石又整理了一下课件,又排了排课程。后来真的没别的事情做了,她托着腮靠在桌子上发呆。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花瓶里那几朵花已经有些焉了。
她想了想,从桌底的抽屉里翻了本汉语大词典出来,又拿了剪刀,把这些花剪下来压进书里。
“老师在干什么?”
清石手一抖,吓了一跳。
楚嘉越站在她头顶,正好挡住了窗□□进来的阳光,她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里,抬起头,不适地皱眉:“你坐下。”
“我喜欢站着。”
爱站站着吧,她心里想,低头鼓捣手里的花。
嘉越对她手里这些挺感兴趣:“这是什么?”
“花干。”她没有抬头看他,目光一直在手里的伙计上,不时转一下剪刀。弄好一朵,抬头发现他还看着,说道:“就是标本吧。”
他“哦”了声:“挺好看的。”
“这个保存久一点。”
“沈老师很喜欢花吗?”楚嘉越忽然说。
沈清石不是很明白:“什么?”
“没意思。”他叹了口气,挑挑眉,拿出一直藏在背后的一束玫瑰花。沈清石看到这一大捧的裸色玫瑰就怔住了——和陈舒晴那款是一样的。
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教师节啊。”不由分说,他把花按到她手里,“当然,您想做成花干也行。就像您说的,保存更久嘛。”
“楚嘉越,你说话别这么流里流气的。”
他一怔,不自觉坐正了:“您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呢。”
沈清石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放松了表情。她看看他的脸,嘴上不说,心里有点内疚:“还痛不痛?”
“啊?”接触到她的目光,他方知她在说什么。
“没事。”他说,“睡一觉就好了。”
“课文好好背,每天打游戏不要太晚,对身体没好处。”
“老师,我不玩游戏的。”他看了她一眼,有些嗔怪的语气。清石一时无话,感觉握在手里的那捧花有点烫手。明知道他开玩笑没个谱,两个人单独呆一块,就是不自在。怎么说,也是个快成年的学生了。
她低头摸摸那花,裸色的一簇簇中间,似乎有些嫩黄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在慢慢蠕动。她怔了一下,心里冷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她说嘉越啊,你怕不怕小虫子啊?
“小虫子?”他一脸没明白过来的表情。
“就是这个啊。”没等他反应,清石准确地抓了条,放在他的手上。那一刻,楚嘉越的脸色还真是说不出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