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殿里互相坐着,段晓雅有意说起谭昭仪落水一事,只是上官凌天却根本不往心里去,若非段晓雅提醒,甚至都不记得这是何许人。
“丞相的侄女?”上官凌天蹙了蹙眉,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简单,如今想来丞相知道此事之后,必定会心里不满。
段晓雅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整个后宫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明珠,开口道:“我怀疑这事和丝丝有关。”
“不可能。”上官凌天摇头否定,“丝丝虽然是有些来历不明,但是对朕却并无恶意。”
“皇上不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段晓雅有些气结,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谈到丝丝,上官凌天都会斩钉截铁的相信丝丝不会害他。
“那朕也只会被皇后一人的美色冲昏头脑。”上官凌天赖皮的将段晓雅拉到了怀里,柔声道:“好啦,你不要胡乱猜想了,也许真的是谭昭仪自己不小心呢,不是有人说她一边走一边比划什么吗?也许刚好到了石桥那里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也说不准啊。”
“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试问皇上会这样掉下去吗?”段晓雅依依不饶的追问。
上官凌天有些无奈的扶额,只得道:“我们身怀武功,即便掉下去也能够第一时间飞上来,但是谭昭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能够如皇后所说?”
“我怀疑谭昭仪根本不是无意落水,分明是有人要杀她。”段晓雅坚持己见。
上官凌天被说的有些烦闷,只得道:“皇后既然有人要杀谭昭仪,那么目的呢?这皇宫里的女子最嫉妒的只怕是皇后了。”
“所以她们要杀的就应该是我?”段晓雅突然大脑里闪过一个画面,又马上消失不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一样。
“好了,你不要乱想了,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不利。”上官凌天宽慰道。
只是段晓雅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里,将这一整天的事情都开始在大脑里翻滚回放起来,一遍一遍,直想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账本!
今天早上的时候,贤妃来送账本,那个时候,丝丝的脸色明显一变!
段晓雅眼睛一亮,一个纵身就从承乾殿里跑了出去,上官凌天有心要追,却因为段晓雅行动太快,追了几步就不见了踪影,只得放弃。
一路直奔永福宫而来,寂静的夜色,也只有天边那一轮弯月正悠闲如画。
整个宫殿安静祥和,段晓雅悄然而入,避开了昏睡的宫人,来到了贤妃的寝殿,借着月色的余晖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册账本。
段晓雅刚想用手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将册子裹了起来,便直接去了太医院,直接弄醒了一个轮值的太医。
那人一见是段晓雅,立马吓得跪了下来,惊慌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好了,你看看这账本有没有什么问题?”说着,段晓雅就将那册账本放在了桌子。
太医见用巾帕包了,便也不敢直接下手去摸,取了一个夹子,慢慢打开,并没有见什么可疑之处。
“皇后可是怀疑这账本被人下毒了?”太医问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本宫才要你速速查明这账本上是下的什么毒。”
说到底,段晓雅就是觉得谭昭仪的死绝不是意外,而是认为。
太医点了点头,取了一盆水,夹着账本在水里慢慢浸了一角下去,下一刻,只见盆里慢慢渗出来的不仅有黑色的丝丝墨迹,还有黄色的脓液流出。
“这是……”突然,太医的手一抖,险些将那账本全部掉进盆里。
段晓雅一个箭步上前,凝视着盆里的黄色脓液,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带有病毒性的液体,至死不知道是什么,抬头看着太医道:“这是什么?”
太医连忙将那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急忙开口道:“天花!这是天花。”
“什么?”段晓雅大吃一惊。
在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医疗手段的,如果中了天花,那么与死无异了。
“此事不许外传,这本册子,马上封闭起来,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外传。”
“是!”
得知了这是天花之后,段晓雅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继续待下去。
天已经快要亮了,段晓雅回到了落月宫,就派遣了侍卫将永福宫看守了起来,里面的宫人许进不许出,更派人去太医院传了太医前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也惊动了月华宫,丝丝倚窗而立,喃喃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李伯匆匆赶了过来,他刚才已经去永福宫走了一趟,道:“小姐,那贤妃接触账本最久,如今已经发烧,整个人开始起疹子,只怕不出三四日便……”
“死了有点可惜啊。”丝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这次计划失败,只怕皇后那里会有所提防了。”李伯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