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便是,你且出去。”
冬虫一怔,容瑾向来是宠她的,如何会说了这样的话来,如今夫人还不能下床,他竟是也不关心了夫人如何。
容瑾一转头,见冬虫带着诧异的眸光,心里不觉有些软了,从冬虫手里接过那碗粥,随意的搪塞了几句。
“今日朝中事物繁多,我还有了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且出去罢,这粥,我忙完了便会喝了。”
冬虫愕然的看着容瑾,如此一来,她也没法说了些什么,她还是知趣的,便不再多言,匆匆退出了容瑾书房,一步三回头,想着容瑾是会叫了自己来,却走出了庭院,也没听到声音。
冬虫才是走远,容瑾看着那碗淡粥,便是有些心不在焉,一时之间忍不住了要胡思乱想,思来想去几个来回,还不如将那碗淡粥,给倒了去。
他麻利的将那碗淡粥倒在了门口的草坪,就是连同那只瓷碗,也是随意的放了个地方,不怎么待见一般。
这一幕,却被秋月的丫头给瞧了去,那丫头名唤水银,她本是听了容瑾回来,过来探探究竟,却不料,是见了这一幕,心思一沉,连忙的跑了回去。
“姨娘。”
那丫鬟叫了一声,眸光四处扫着,透着些许敏锐,秋月一反应,便叫了房里的人都下去了。
“无人了,且说吧,到底是何事?”
那丫头薄唇轻启,刚才所闻娓娓道来。
“奴婢见少爷拒了夫人的粥。”
这倒是个天大的新闻,秋月一听,两眼放光,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逮住了机会,要飞黄腾达了。
“具体说。”
那容瑾向来心里只有了许华浓一人,对别的女人,尽管如何美若天仙,他却是连看也不多看了一眼,对于许华浓更是照顾有加,既然两人平日里如此恩爱,容瑾却为何这样一反常态?
“奴婢见冬虫送了一碗淡粥去给少爷,少爷只说放着便是,只待冬虫走了,少爷才走出来,堂而皇之的将那一碗淡粥给倒在了草坪里,还很随意的将那只碗碰扔在了桌子上。”
秋月不禁好笑,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平日里比翼连枝恩爱两不移,而如今,却为何这般,这许华浓才刚刚小产,难不成是这事情惹恼了容瑾?
这么说来,这两人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不过一缕青烟,风吹而散罢了,而如今,两人之间出了间隙,这便是要让这间隙更大了才是。
“你且去看着夫人那里,倘若有了什么事情,马上向我说了便是。”
那水银匆匆应下,待她走后,秋月连忙吩咐了人,沐浴更衣,这张脸算不上倾国倾城,这稍作打扮,却还是值得一提的美貌。
“你看,我美吗?”
秋月立在铜镜之前,一袭红衣,婀娜多姿,美妙绝伦,如风情玫瑰,惹动芳心,如痴如醉。
“秋姨娘如何都美。”
如何都美?
这四个字,竟不只是讽刺,还是什么嘲笑,听得秋月心里生疼,倘若真这样美了,为何那容瑾连自己看也不看。
不过也是,以前许家,如今候府,最美的,还不是许华浓,有了许华浓在,别的姑娘,还不都是了陪衬,而自己偏偏又身份低微,还只是了许华浓身边一丫鬟罢了。
她又走了两步,立在铜镜前,虽是有些胖了,却还是少女身材,这身子也紧致许多,红衣稍作修饰,却也看的出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眉目之间少了些许神韵,肤色也是暗黄许多,这长时间缺了滋润,又怎能好的了呢,她仔细的瞧着,又拿那胭脂补了补,看着镜子里妖冶的自己,心中也多了几分自信。
“若不是托了君姨娘的福,如今我会更美。”
是,若不是君姨娘,她会更美,身材会更玲珑,那肤色也会更白皙,秋月从来未原谅过君姨娘,正如秋月所想一般,君姨娘也从未想过要原谅了秋月,两人之间深仇大恨,积怨已久,而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合作罢了。
“吩咐厨房备好了酒菜,再挑了两三个灵醒的丫头伺候着,我去去便来。”
秋月说罢,轻轻摇曳着身姿,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脚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侧头,却也仅仅是一瞬,又踩着步伐摇曳生姿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