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用那双琥珀色的大眼仁儿看着自己了。
张梓铭讨好的说,“哥抽根烟,一定散了再上车,不让小嘉宝臭。”
他关上车门,反身倚着,点了烟抬头,能看到餐厅的二楼某扇窗户,双面开着,阳台上摆着几盆植栽。
他慵懒的抽烟,闭了会儿眼睛,耳朵里轻缓地滑过刚才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她在整理衣服。
他把烟甩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指腹被洗洁剂泡的还是皱的。
电话响起。
他事情挺多的,可每天中午都过来洗盘子。
他厌恶那些集装箱的中国工人,七公里的华人商贩子,他们来吃一顿,看着她的眼神,他妈的一个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不知道席家小栈的老板娘没男人,带着俩孩子。
……**……
餐厅的晚间时段,阿雅是不管的,她精力有限。
交给经理,第二天对对账,问问就行了。
一般四点过半,她会开车回港口。
住的还是原来的老公寓,不过从三楼挪到了一楼,一楼带个栅栏院子,原来的租户走了,房东看她提价,就让给了她。
周围也有独栋新房,更宽敞舒适,阿雅手头也不是没那个钱。
她跟小舒梓铭商量过,大家对搬家没什么兴趣。
嘉宝是个孩子疯,虽然不说话,可和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玩的很好。
她回到家,先去隔壁房把小舒和梓铭的脏衣服拾兜到篓子里,分门别类放入洗衣机。
在自己房间里整理了下账目,时间差不多,她出来做饭。
六点还差几分,门孔的钥匙圈转动了。
阿雅出来,手里还拎着擀面杖,瞅见七岁的儿子抱着两岁的女儿进来,阿雅放下擀面杖,抹了手忙接住肉嘟嘟的小混蛋:“席嘉宝,你这么欺负哥哥?”
小东西哼哼了一声。
席嘉舒长是长了不少,可身条如玉,清瘦,呼吸有点喘,放下书包,替妹妹辩解,“妈咪,是阿宝玩累了,正好锻炼我啊。”
“小舒,你宠妹妹妈妈意见,但是上台阶的时候要是都摔了怎么办?”
“台阶一般三十厘米一阶,我的腿超过三十厘米了,不会发生这种概率的。”
阿雅无言以对,她这儿子,上学两年,华人班就跳了两级,阿雅挺愁,要是把儿子放到当地的学校,那些几岁就人高马大的乌克兰小孩,嘉舒在其中,会不会很吃力?
“妈咪,又吃饺子啊?”
“恩,妈妈最近学了个新馅儿调配,给你们尝尝。”
“哼!”
席嘉舒立刻翻译妹妹的话,“阿宝说她不爱饺子,怎么办啊?”
“由得她。”
喝母汁都喝饱了,吃辅食纯属糟践粮食。
每天不把餐桌蹂成战场不歇的,阿雅觉得是怀孕那会儿太小心翼翼,什么好什么来,生出这么个小混蛋。
进了厨房,她目光有些飘忽,回头看看那不屑一顾窝在地上玩的小肉球,一时又觉得,女儿的性格,像极那人。
……**……
没等上梓铭,阿雅让俩个小的先吃了。
刚吃完,隔壁门锁响了。
阿雅开门,“快过来吃饭,饺子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