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解这世间的感情,竟如此让人困顿。
绿芜抬起无力的眼眸,看着他,“绿芜,不敢。”
“你就这般放不下?”
“那主子呢?不惜一切要找到玄宸宇,又为了什么呢?绿芜知道,宋千和不爱我。”
“绿芜也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死。”
“绿芜这么多年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绿芜不怨你,只是绿芜放不下而已,哥哥!”
说完,她已泪如雨下。
梅泽静静地听着,不怒她的宣泄,也不喜她的不怨。
“放不下便记着吧。”
拿起画笔,勾画着红梅的花瓣,很多年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宸宇的名字,偶尔他也只是问问有没有消息,他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无恙,是否安好。
他都不知道。
“哥哥,对不起。”她不该提玄宸宇的。
“这是你让无悔找的东西,你看看吧。绿芜,先走了。”
绿芜把东西放在桌案上,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他还在那里画梅花。
似又想起了什么,“哥哥,你何时回来呢?”
“也许快了吧。”
绿芜点了点头,又上前去,取出一条发带递与他。
礼数周全地向他一拜。
“哥哥,千岁无忧,岁岁安好。”
生辰总要过的,不是么?
又是一年了。
“早些回去吧。”
素白的发带上绣着一枝红梅,她是真的不怨他了。
别寒抬手抚上木盒,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记忆的充斥,还是怕悔恨溢上心头?
这盒子里放的是玄宸宇的东西。
别寒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他很清楚,一件一件都已看过千百次了。
几封书信,一卷字画,一支还没刻完的玉簪。
封尘的岁月,有几人会记得,就像这浮生落落,有几人能长存?
你我么,那你又在哪里呢,宸宇啊!
打开卷着的字画,画上的梅花当真是艳丽,白雪落梅,却不敌画中人一分惊艳。
白衣素雪的公子,挽着一支白玉簪,折了枝梅花浅笑着,好不温和。
这是他啊,很多年前的自己了。
初见时,他却以为自己是个哑巴,一句话都未曾和他说,就拿了他的梅花,那时的宸宇还很小,一晃多年了。
画中的题诗,是玄宸宇亲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