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容浔,没有商秋,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你。”樊雅轻轻叹息,“你那么好。”
沈晏好一会都没说话,半晌,才笑了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樊雅微笑,“那是因为你不是我。”
“是么?”沈晏不置可否,眸光深沉,“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起身走到门边,突然回头,深深看了樊雅一眼,“樊雅,你就不担心我会因为这句话再继续陷下去?或许,我会为了让你爱我,让那些假设都变成现实。”
樊雅心口没来由的一跳,随即轻笑,“我相信你不会,不然,我刚才早就说谎了。”
“为什么?”他固执的要个答案。
“因为你是沈晏,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清醒的人。”
“是么?这帽子扣的还真是大。”他微微笑了笑,“不过听着还算入耳。樊雅,再见。”
樊雅望着沈晏的背影,心口没来由的生出一点不安,追到门口,沈晏已经走出很远。
樊雅在门口怔站了一会,眸里闪过一瞬精芒。
……
沈晏回到病房,不意外的看着阴影处坐着的男人,脸上一贯温和笑意敛去,淡声道,“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
“我没有见她。”低沉的嗓音里隐约含上一分沉怒,男人长眸微挑,挑出几分讥诮嘲讽,“或许说,我该感谢你没有让我编出个另娶别人的笑话出来,而只是让我跟她冷战。”
“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万一刺激了,对她跟孩子都不好,你不也是斟酌考虑过才同意我的条件么?”沈晏淡声道,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他打开灯,原本黑暗的房间骤然一亮。
明亮的光影下,沙发上男人相貌俊美出众,不怒而威,赫然是司梵。
司梵唇角微扬,微微冷笑,“是么?我还以为你会是因为以樊雅的聪明,会轻而易举的看出其中的不对劲,进而猜想到小隽在你手上,毁了你一贯伪君子的形象。”
“小隽不在我手上,是在容沣手上。”沈晏冷冷一眼的过去,“如果不是桂翔的人愚蠢到将那孩子带走,又蠢到在狗咬狗的过程中粗心大意,怎么会给康天齐的人机会?如果不是你愚蠢的赶桂翔出‘骥’集团,挑起‘骥’集团前所未有的内杠风波,让你最大的倚持分裂成两派,你又何必在这里求我?”他顿了顿,嘲讽看眼过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你吧。”
司梵眸光骤冷,握住椅背的手微微一紧,气势凛然迫人,似乎空气都凝滞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顾忌着樊雅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又怎么会明知道樊雅醒着却在门口装望妻石,又怎么会因为那种狗屁倒灶的小事跟樊雅吵架冷战?!
沈晏轻轻咳嗽了声,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更冷,“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我保证会将容隽平安无事的带回到樊雅身边,但你既然允诺在我有生之年不在见樊雅,我也希望你能做到,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司梵脸色冰冷,嘲讽道,“难道现在还不够?你在她心目中,是个大好人,而我就是斤斤计较的小人。”
“这是你该得的。”沈晏平静的道,“不是么?”
司梵表情一变,眼底滑过一抹深沉情绪,眸光敛了敛,他压下心头升腾起怒气,冷冷笑了声,“你以为,就算我不出现,她就会爱上你吗?”
“她会。”沈晏冰冷的目光渐渐温柔,唇角微微上翘,显出几分愉悦,“不妨告诉你,刚才我才就这个问题问过樊雅,这就是她的答案。”
司梵脸色愈发难看,眼神森森的,闪着寒芒。
他毫不怀疑沈晏是在撒谎,因为他很明白,这种老实坦白的令人气闷的话,樊雅真的能说的出来……
那个女人,面对自己人从来都很坦白……不凑巧的,沈晏恰巧是被她归类到自己人之中……
不想在这个令人气怒的话题上打转,司梵冷声道,“小隽现在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晏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情绪,“他不会有事。”
司梵凛然望向沈晏,神情肃然,“沈晏,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在乎!”
“你放心,我疼那个孩子不比你少,我不会让他出事。”沈晏漠然回答,“你可以走了。”
司梵长眸里一瞬锐芒,握了握拳,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沈晏默然而坐,不知坐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得到他的允许,一个年轻人恭谨走进来,“沈先生,他已经离开医院了,需要派人跟着吗?”
沈晏好一会都没说话,年轻人也不敢发问,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