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呢?”
“黄瓜四块五。”
“白葱给我来两斤,芹菜不太新鲜了,能便宜吗?”
“大叔,芹菜这价已经是保本了,不能再便宜了,今儿个市场缺芹菜,就像这样的,都快被人抢光了呢。”
“……”
聂岑听晕了,白央竟然在菜市场卖菜!
难怪她整天忙忙碌碌,连跟他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原来她去打工了!
聂岑从耳边拿下手机,轻悄悄的切断了通话,不再打扰白央。他心中,并不怎么开心。
上海男人是典型的顾家爱老婆,可是他的女朋友居然去卖菜赚钱,这令他心疼又自责。
呆坐了会儿,聂岑起身去书房,他已和温哥华的投资人达成合作协议,共同创立赛车周边品牌生产公司,所以他需要尽快完成新款赛车服帽的设计定稿,以便投入生产。
他,要赚很多的钱,要担负起供养伴侣的责任,这不是大男子主义,只是他不希望白央这么辛苦,他舍不得。
……
陕北,延安。
这是一座地处黄河中游的小城,山林环伺,沟壑交叉。
因为特殊的历史政治地位,延安虽小,经济却繁荣,这个钢筋水泥的现代化城市,近年来,发展极为迅速。
临近年关,市场里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白央忙了一天,嗓子都哑了,她戴着围巾口罩,不停的称菜收钱,双脚早已冻得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放假回来,她原想开个假期补习班,谁知租不到合适的教室,耽搁了几天,又快过年,想补习的学生很少,而白央爸爸常年在市场里摆摊卖菜,因为生了几场病,这半年很少出摊,但年关时生意特别好,爸爸坚持要去赚钱,权衡之下,白央干脆给父母做帮手,减轻父母的辛苦。
“央央,喝点儿水。”白母递过来一杯白开水,心疼的道。
白央接过,一边吹一边喝,热烫的水流进胃里,全身都好似暖和了些。
“咳咳!”
白父突然剧烈的咳嗽,白央连忙扶住父亲,焦急的道,“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冷风灌进嘴里了?”
“没,没事儿。”白父摇摇头,一手捂着嘴,有气无力的说,“我头疼,还恶心,总是想吐。”
白母从暖瓶里又倒了一杯白开水,“老白,你也喝点儿热水,许是吹风着凉了。”
白父一口气喝完,粗喘着气息好一阵子,才算是缓了过来。
但是白央接过玻璃杯时,却发现杯沿有血印,她不禁皱眉,“爸,你牙龈出血了?”
“哦,牙龈最近经常出血,有时还流鼻血,不知道什么原因。”白父道。
白央不假思索的道,“我妈先看着菜摊,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儿,这点小毛病,哪用得着去医院啊?别糟蹋钱了,你爸身体硬朗着呢!”白父当即拒绝,并催促白央,“蘑菇不多了,你再开一箱。”
白母也道,“央央,这顶多是伤风感冒,不用大惊小怪,回头吃点儿感冒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