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宝何曾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刻,韩笑月登时察觉到他的异常,玉手抚上程怀宝宽厚的胸膛,柔声道:“小宝似是有什么烦心事?”
一切总要面对的,前几天侠客杀手堂传来密信,林老头一家子马上就要赶到常德了。
程怀宝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虎掌紧紧握住韩笑月的纤纤玉手,重重的压在自己的心脏上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无比犹豫着道:“小月……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我想……对你说。”
韩笑月将玉首轻轻的靠在了程怀宝的肩上,享受着这份旖旎的温柔感觉,轻声道:“说吧,我在听。”
程怀宝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快要冲出胸腔一般。无数生死关口他都从未有过现在这等畏惧与仿徨,又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着让紧张至有些做变调的声音送出喉咙:“小月……我……先说好,不论我说了什么,你……你可千万不能生气,更不能离我而去。”
韩笑月的娇躯猛然一僵,声音却如方才般柔软道:“你说。”
一向机灵过人的程怀宝,此时由于极度的紧张,竟未察觉到身侧佳人胴体的僵硬。几乎已然语不成声道:“那个……哦……小月……我……我对不起你,丑丫头……嗯……就是……”
“啪!”
程怀宝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耳光,趁着恢复了些许平静的这一刻,语速急如崩豆道:“小月我对不起你,除你之外又惹上另外的情债。”
“她是谁?”韩笑月动听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颤抖,璀璨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话已开头,再无收回的可能。程怀宝终于放开了许多,展猿臂将身畔无比美丽的无瑕胴体紧紧揽入怀中,幽幽道:“我叫她丑丫头,是一个天真洁泼的小丫头,我一直当她是小妹子的,只是……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忽然察觉到自己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他赶忙辩解道:“小月你别误会,我与丑丫头并未真的发生什么事。只是……只是……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一切都怪我,小月若气不过,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失去你……我将生不如死!”
时间一点一滴的悄悄流逝,韩笑月久久没有答复,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觉在程怀宝的心中愈见浓烈,终于忍不住心中那股剧烈的仿徨,他猛然托起韩笑月埋在如云秀发下的绝美娇颜。
却发现……
两道晶莹的泪痕,与一双令天地尽数失去颜色的哀绝星眸。
程怀宝的心仿佛被一支利箭横穿而过,痛到了极致,往日的伶牙俐齿在此刻,竟然连一个字都无法吐出,只能紧紧的将玉人拥在怀中。
石室之内,春意犹在。
无名左拥右抱,将两位心爱的玉人揽在怀中。
翻云覆雨之后,他不但没有带人的疲惫,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忽然吃了什么传说中的神药一般,精神矍铄至极,在石壁上的万年灯摇曳的火光中,一身肌肤透出一层异样的光华。
有生以来首次经历风雨的洗礼,白魅从未像这一刻般浑身上下多了一丝女人的味道,柔软的发丝微有些零乱,空洞的星眸中闪烁著点点神秘的星光,便是往日没有丝毫血色的樱唇,此时竟都多了一点殷红的色彩。
紫极元胎与极阴之丹,这对同源异性的非人灵物,在方才那人类最亲密的行为中,阴阳调和,水乳交融,发生了无人能够解释的微妙变化。
一番久违的癫狂之后,徐文卿玉面之上尤自留有些许潮红,亲如水儿般的一双美目之中,荡漾着无比的满足,一条光裸玉臂,揽在无名的虎腰之上,五只水葱般无瑕玉指,温柔的抚来抚去。
相依相偎的三人,全心享受著这份旖旎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无比焦急的声音自石门外响起:“殿主,不好了,宝爷……宝爷发疯了,您快去看看吧!”
无名大惊,一跳而起,甚至忘了自己还浑身赤裸,飞身纵到地上,便待冲出门去。
徐文卿又羞又急,急叫道:“弟弟,衣服。”
三人着急忙慌穿妥衣裤,无名打开石门,一把揪住那个满脸惶急的龙卫胸前衣襟,紫眸之中闪烁着叫人心胆俱寒的妖异紫芒,急道:“怎么回事?宝爷人在哪里?”
那龙卫心神不可自制的一颤,慌张道:“韩姑娘不知怎的独自离开了,半个时辰后宝爷忽然自房中冲出,听到韩姑娘走了的消息,便……便发了狂,见人便打,巳有十余个兄弟被宝爷打伤了。”
无名一把放开那名被吓得不轻的龙卫,飞身冲出,徐文卿便与白魅跟在无名身后急赶,便摇头苦叹,她早就知道程怀宝与韩笑月之间会有问题出现,只是没料到会如此之快。
地宫之中,程怀宝双目赤红如血,追打着一群不敢还手的龙卫,下手之狠,已有十余人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显已昏迷不醒。
无名暴喝一声,猛然将程怀宝截了下来,程怀宝确是疯了心,对着无名便是五拳三脚,无名也没客气,两兄弟大打出手。
赤手空拳,十个程怀宝绑在一起也不是无名的对手,才互殴了三五招的工夫,便一如以往般作了无名的沙袋。
若是往常,程怀宝早便求饶了,但这一次他竟始终紧咬着牙,徒劳的在无名铺天盖地的铁拳中试图反击。
终于,无名失去了耐性,一拳将程怀宝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