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将只好硬着头皮道:“侯将军就是要将兵权上交。也不用将那十万军户也交给朝廷吧?朝廷克扣粮饷是常有的事,这样致北地十万军户于何地?”
侯云平不再看他,一跃上马,淡淡的道:“巳正之前,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下次再来,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完打马离开。
魏副将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离开。
身边一人见侯云平走了没影了,才擦了一下脑门,“魏副将,咱们怎么办?将军不是说,要是劝服不了,就,就动手吗?”
魏副将瞪了他一眼,“动手?先不说他身边有这么多人,暗地里还有暗卫,就是他的身手,我们也讨不到好去!”
“那将军咱们还……”
怎么还下这个令?自然是为了他们死在京城,他们虽伤不到长平侯,却向朝廷表示了他们反对长平侯决定的意思。
魏副将眼里闪过阴霾。
“我们必须在巳正之前离开京城。”
“为什么?”左首的人问道。
“笨,刚才侯将军不是说了吗?”右首的人有些惊慌的一边回答,一边问魏副将,“我们回去要怎么和将军交代?”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法子,现在先离开京城再说。”
……
这一次皇上没有再推辞,接受了侯云平的虎符和军户书,侯云平适时的提出了“告老还乡”,侯云平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太夫人年纪大了,想念故土,想回乡养老,作为唯一的儿子,他自然要在身边尽孝,更何况,现在朝中人才济济,皇上鸿鹄皓志,他这个老臣只会用兵打仗,以治国上实在是一窍不通。
虽如此,皇上还是没答应,跪在下面的侯云平想起今早妻子笑得滚在床上,此时也不由好笑,看来他又要再上书,表示决心了!
辅国公府这时也跳出来要上交兵权和西南的八万军户,这次皇上则不是温言的推辞,而是几乎有些大发雷霆了。
大致意思是,新皇登基,正是需要扶持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重臣却离朕而去,难道是对他不满吗?他答应长平侯是因为太夫人的确年来,早就表达了这个意思,辅国公府和长平侯府不一样,应当好好尽职尽忠才是……
一番话说得那些颤颤巍巍的老臣热泪盈眶,本来以为新皇要卸磨杀驴而心寒的臣子也纷纷内疚不已。
侯云平和大表哥辅国公对视一眼,他们这样的知情人都要觉得愧疚了。
侯云平去接了梁宜梅。被梁宜梅缠着将朝堂上的事说给她听,梁宜梅听完后佩服不已,“难怪皇上能当皇上,从小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侯云平。道:“也没见你们长得比我们多什么啊?难道是心比我们的多了一窍?不然怎么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新皇即位,位置还没有坐稳,此时收了长平侯府的兵权可以立威,留下辅国公府的兵权除了安抚朝中那些大臣的心外,最要紧的还是其他武将的心!
侯云平眉眼微挑,没有接她的话,问起她们今天白云寺的收获。
梁宜梅抱着谟哥儿。摸着他的脑袋道:“慧缘给谟哥儿留下了个护身符,今天在白云寺还遇到了镇国公府的太老夫人……”
太夫人听说皇上接了兵权,怅惘的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却兴高采烈地让梁宜梅开始收拾东西。
梁宜梅想到过年时的各种应酬,就屁颠屁颠跑去库房装箱笼。
侯云平哭笑不得,拦了她道:“就是再快,我们也得过完年再走啊,今年过年。宫里的赏赐一定不少,我们还得进宫谢恩呢。”
梁宜梅顿时泄气。
太夫人笑呵呵的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先收着,等一过完年我们就走。”
……
等到春天来临,大地回暖的时候,侯家一家才启程回太原。
谞哥儿几个已经开始学骑马了,只是梁宜梅还是不允许他们单独骑马,侯云平就叫来几个护卫,自己亲自带了谌哥儿,让护卫带了三胞胎骑马前进。
三胞胎虽然也经常被带着骑马,但都是在马场里,在外面的倒是不曾有过。加上正是春天,路边到处是星星点点的小花,三胞胎看着满心欢喜,一路叫快些,谌哥儿也很高兴,拉了父亲要和他们比试。
太夫人撩开帘子。见他们跑到了前面,就嘱咐道:“可不能跑得太狠了,小心晚上大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