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圣旨也送来了,就便告辞。”
光远着孝逸将一行人送到营门口,那信总管临上车前趴在孝逸耳边耳语道:
“公子满心不悦,可知此人是什么来头?”
孝逸嘟着嘴摇头,信总管笑嘻嘻道:
“公子好生糊涂,此人姓狄,年纪轻轻便做了正三品的怀化将军,除了狄相国的公子,还有哪个?”
孝逸大吃了一惊,
“敢是狄大人的公子!怪道哪里似曾相识。”
信总管神秘地笑笑,登车而去。
孝逸忙陪着笑脸,返回中军大帐,奉上一杯滟茶,
“大将军舟车劳顿,可要歇息片刻再去巡视?”
狄光远老实不客气地接过那杯茶,轻啜了一口放下,
“倒也没什么,归德将军可将各营名册拿来,本督一一点过,好与诸位认识认识。”
孝逸依言去做,却见营中诸将缺席的居然有半数之多,光远便皱了眉头道:
“果然懈怠。就算本督赴任没人知道,难道归德大将军赴任,没有事先通知诸位?”
孝逸望向尤同休,问道:
“尤将军做过什么?”
那尤同休见二人一齐变了脸色,忙跪下道:
“末将多次通报过,只是营中告假的告假,抱病的抱病。有的是以前陈老将军特批的,有的还拿出了天后的谕旨眉批,末将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人家。”
光远问道:
“尤将军可是专司营中军纪和军职的?”
“正是!奉了陈昌仪糊涂命令,一股脑将五十名王姓之人一齐提拔为怀化司戈的,也是此人。”
吓得尤同休忙跪下叩头,
“二位将军恕罪,同休也是听命于人,不得已而为之。”
光远板着脸训斥道:
“以前的事本督不管,如今归德将军第一天赴任,你们便半数以上推脱不来,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孝逸听了极其受用,却听光远道:
“归德将军,按照八十四斩的军规,尤同休渎职在先,该当何罪?”
孝逸挺直了腰板念道:
“本该斩立决,念其初犯,重责五十大板,罚俸半年。”
尤同休叩头如捣蒜,孝逸挥手道:
“押到大营中央行刑,晓谕全军,有胆敢违例者视同此人下场!”
那尤同休突然跪爬到狄光远的脚边,
“大将军初来乍到,和末将也没什么前仇旧恨,何必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末将一向尽职尽责,不过是陈老将军的旧部罢了,哪里值得第一个被杀了下马威?”
光远怒道:
“你只说你自己的,如何胡乱牵扯?这里只有两位大将军,居心不良的从何说起!”
吩咐人叉起尤同休向外拖,哪知喝了两声,竟无人上前。便知这左军营中,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孝逸气得发抖,将刑签“啪”的一声掷在地上,向培公吼道:
“宣节校尉周培公,听见没有,将这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