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垮着脸,为丧失的再次保护他的机会表示悲痛。
回到军营,有公子季徇说项,鲁庶长果然没有责罚她,只是严令他以后禁止外出,也不许她再骑马。省得弄丢了没钱还。
三春很不爽,把原来要给他的钱币全眯起来了,反正他也觉她还不了,自然要成全他的。
鲁庶长肯放过她,也不全因为季徇,还因为她把一套自制的马具献了上去。这些时日,鲁庶长正为训练骑兵的事发愁呢,一见这东西立刻大乐,连拍着她的肩头赞她立了大功。
城阳君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大为高兴,当天就颁下了赏赐。
而看着一箱箱抬进来的财物,三春更是喜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心里暗赞,还是城阳君对属下大方,比奉凌君那个抠门强多了。
听说城阳君是天下最有钱的君侯,他的军费,那么庞大的开支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也难怪军队都听他的。只是不知道他那么多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第二日开始,军中就开始按照三春所设计的东西制作马具,还有工匠找她商讨如何在进行改进,做成备战之用。一时之间,她竟成了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三春为此小得意了一把,很觉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不过她似乎算错了一件事,她这么表现只会让城阳君更舍不得放了她。
她从没想过季徇会记得和她的约定,而从某方面来说,季徇很是个言出必行的主。他说要向城阳君把她求来,当真去求了。
在得到谕令,说城阳君召见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小心眼里窃窃以为是丢马的事被鲁庶长告了刁状了。
在见到坐在城阳君身侧的公子季徇时,她立刻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走,要不要等青来?
好吧,她是有点见异思迁,见美忘友,可谁叫这个公子季徇,长得很合她心意呢。咬着唇看着城阳君,等着接受他的判决,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闹腾。
城阳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得有二十多眼,才冷声问:“你就是春?”
“然。”
她忽觉头皮发麻,他这个样子装的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让人一时摸不清他心中所想。
仲雪又盯了半天,似乎觉得看饱了,才移走目光,对季徇道:“殿下看上此人何处?”
季徇微微浅笑,“也无他,合眼缘尔尔。”
仲雪凉凉道“若本君也觉此人甚合眼缘呢?”
季徇一惊,“素闻城阳君大度,莫不是一个小兵也要与我相争?”
“本侯若真要争呢?”仲雪撇了撇嘴角,神态颇有些鄙夷。
这个眼神彻底激怒了季徇,他性子温和,本不善与人为恶。可是城阳君的态度令他想起当年在楚国的那件痛心疾首的事。
那是她临离开楚国的当日,在上车之前她突然凑到他耳边轻语,“昨日甚好,谢君雨露。”
他的心仿佛被人重重一击,昨日他……根本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