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一个小娃,学识本事家教都不错,除了为人骄狂点之外。几乎算的上完美,不过唯独少了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味道,给人感觉处处都在模仿成年人。
李敬业走后,萧庭才悠悠的说:“英公今天来,不光是来赐地的吧?”
“那当然,这点子小事。还不值得我跑一趟。”李绩点点头,“修齐你是个明白人,跟你说话也不用绕弯子,第一桩是,是关于这孩子的。”
李绩望着李敬业的离去的方向,有些溺爱也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是不错,可我也明白,自小给我骄纵坏了。我活着他不会有什么事,等有一天我不在了,没人能管住他了,他怕是要给老李家惹下天大的乱子。”
李绩的眼光准的让人不寒而栗,谁说不是呢,再过几十年,这位小英雄起兵造反失败,老李家下场惨得很。连李绩的尸骨都给从坟里扒拉出来鞭尸。
“英公的意思是?”萧庭试探着问。
李绩看看萧庭,不疾不徐道:“他对你客气。对别人可不这样,放在平时,男爵可入不了他的眼,你瞧瞧,连太子都敢打,还有谁能管得住他。不过这孩子虽说狂。却把恩怨情义看的很重,你救他一条命,他对你是与众不同的,说句僭越的,关键节骨眼上。你萧兰陵一句话,于他而言,比圣旨还好用。我也不指望让你能像师父一般教导他,只希望他将来若是有个行差踏错的,你好歹要拉住他。”
“英公的话我记住了。”萧庭点点头,然后接着笑道:“其实孩子毕竟还小,这毛躁骄狂的性子,未必不能该。”
“恩,但愿吧,你若是得空,也不妨带带他。你能把萧守道带出来,连太子都听你的,这本事我是信得过的。何况这娃又欠你条命,似乎注定了和你有缘分。”
“英公莫非不想让敬业从军?我至今做的,一不是政务,二不是军务,论起来,都是些‘下贱’行当。”萧庭有点疑惑道。
“又不是拜你为师,只是让你提点着他。至于军务朝政的,我自然能教他,况且你那个兄弟裴行俭,在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李绩挥挥手,示意第一个话题点到即止,到此结束,又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其实也是和军务有关。你可明白,陛下为何要在一开年,就匆匆的组建商事监,甚至连官员人选、商事监衙门都来不及造,就先下了一道旨?”
这事萧庭也觉得有点奇怪,现在组建商事监的确很仓促,自己写的那篇大唐商会章程和现在的商事监一样,只有个大致的框架,远远没有成型,年前送进宫给李治看了一遍就没了下文。
无论是从大唐的社会环境,还是准备工作而言,商会或者说商事监的各方面条件都远不成熟,等个两三年再说都成。
当然现在搞也有现在搞的好处,武媚娘大肚子无法插手就是最大的好处,不过这是萧庭以一个穿越者的角度来看的,李治就算感到武媚娘的手可能伸的太长,将来有乱政的可能性,但肯定也料不到这女人会直接取李氏王朝而代之,再说了,大肚子嘛,他想搞以后同样能搞出来,不一定非要这么急吼吼的组建商事监。
虽说有个钱的缘故在里面,可李绩又谈到了军务,这又和军务有什么关系?
萧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想到一个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猛地一抬头,盯着李绩,一字一句的问:“莫非西征大军,要败?”
李绩眼皮子一翻,淡淡道:“胜败天知。不过,若是真败了,朝廷前前后后两次西征,国库已然快见了底,几年内恐怕都无力再对贺鲁部大举用兵。这几年的时间,悬啊,若是贺鲁部壮大起来,将来再打,那又是一笔巨资。”
虽然没明说,可从李绩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里,萧庭已经猜到了结果。
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悦感渐渐的从心底里升起来,沉默了许久,萧庭深深的叹了口气。
“裴守约前两日和我说,君臣不和,股肱相斗,实非国家之福,嘿嘿,可笑我还不疼不痒的劝他看开点,没想到,已然斗到了这个地步,拿十余万精锐大军都能拿来博弈,再接下去,何以为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