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到底是人类,对于它们来说,人类的特点就是小个。因此这对于他们来说毫无影响的泥雨一下便是将韩信的视线遮掩了住。
李流湘暗道不妙,韩信还未学会如何利用鬼神力量进行感应具体的生命痕迹。现在视线被遮掩,便相当于瞎了一半。
怪物见状,顿时大喜,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高高举起自己的尖腿,瞄准了那泥雨之内的少年,凶狠的刺杀下去。
秘境之灵唯恐韩信感应不到那攻击,当即第一时间出声提醒,可是韩信却没有动,直到那尖腿眼看着就要将他的头颅贯穿之时,韩信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身躯稍稍倾斜,那尖腿顿时顺着他的面庞坠落了下去,而后深深的插进了地底下,带起的气流将他的衣角刮动的有些狂乱。
而后,韩信一剑斩出。那插在面前的尖腿刹那便是一分为二,被他斩断了。
“三条!”
他心中默数。这怪物有八条细腿。从开始战斗的时候他就在观察,对方至少需要三条亦或是四条腿来维持身体的直立状态。那么只要将它的腿斩掉,多少是能限制住它一些的。到时候再对付起来可就简单了。而且,既然这怪物有智慧,说不定还可以用这怪物威胁那些怪物停手,如此便可以做到扭转局势了。
他现在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去营救韩遇经他们,可是现在过去了又能怎么样?是和韩遇经他们一起奋勇杀敌然后突围?亦或是最后被反杀?这都不是好的选择,韩信只是选择了一个胜算比较大的方式。
怪物见自己又一条腿被斩断了,惊恐之下它已经不敢再和面前这个人类对抗了,即便是对方给自己机会杀,它也不敢了。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它的速度不如对方,它逃不掉了。
韩信又是一剑擒雷斩出,身形刹那间降临了怪物的面前。这一次韩信不再选择进攻腹部,而是随意的进攻。这么大的躯体在他的面前就和活靶没有区别,他的剑和力量可以将之破开,那么攻击哪里不是攻击呢?
一剑!又是一剑!
剑影接连不断的降临,如同暴雨,怪物头上、身上的铠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一块接一块的被斩碎,而后掉落。连同斩到的还有这怪物铠甲之下的躯体。
不过,它强大的自愈能力是全身都有作用的,因此那些剑伤很快就会恢复原状。待得最后一块铠甲也落下了,那怪物身上除了腹部便没有铠甲了。
这怪物也似是认清了自己的强大恢复能力,因此不管韩信斩哪里,它始终蹲坐在地面上保护好自己的腹部。反正对方在背部无论怎么斩杀,都不可能伤到它的要害之处。
那熄灭星空的枪意再一次来到他的眼前,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星空之中的一枚星辰。淡淡的光辉笼罩了他的全身,那玄之又玄的强大枪意一点一点的蒙上了他的长枪。
之前韩信曾认真思考过,葬剑和这神秘意境的枪击到底是哪个更加强大。后来他得出了结论,应该是这神秘的枪意更加厉害。
他的葬剑是自创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葬剑极限在哪里,可是这枪意呢?他不知道。
当时他也只是惊鸿一眼看见了一枪出,星空熄灭了一片,他也不敢断言那样的效果是真是假,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过这样的强者。
他当然是希望后者,那样至少可以证明武道的极致肯定是可以横渡虚空的。都能熄灭星空了,那横穿虚空回到地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至于这枪意能够贯穿怪物的身躯,伤到它的要害,这种事只有试了才知道。
韩信不断地凝聚枪意,怪物已经失去了铠甲和尖腿,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蝌蚪,缩在地面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漏出破绽,让面前的人类得了空子。
可是,随着韩信的枪意不断汇聚,怪物很快也凭借自身强大的生存本能感受到了。它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恐惧,仿佛是已经被死亡所支配的亡灵。起初是恐惧的喘息,大口大口地,那表情和人类很像。
渐渐的,喘息变成了嘶鸣,最后化为咆哮。
那是韩信听不懂的语言,他猜测应该是一种语言。但他听不懂。
听到那咆哮声后,那些原本还在围攻韩遇经他们的怪物,一下子就像是受到了召唤似的,在稍稍迟疑之后,所有的怪物都疯狂的朝着这边奔跑了过来。
原本就已经支撑着到了自身强弩之末的韩遇经等人顿时送了一口气,那些怪物变得越来越强大,已经彻底不是他们能够招架得了,若是这些怪物继续攻击下去,只怕是出不了半炷香,他们便都会死在这里了。
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令得好几人在这些怪物如同潮水一般倾泻退走之后,皆是腿部一软,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韩遇经挣扎的想要朝着韩信冲过去,可他没走两句,竟是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完完全全消耗殆尽了,方才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硬撑着。方才怪物们退走他有了少少的松懈,就已经将最后的一股气给卸掉了。现在想要重新鼓劲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人!”他试图奋力的咆哮,想要让韩信跑,让韩信不要再管他们了。可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力气竟是贫瘠到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怪物朝着韩信奔跑过去。
很快,那十五米怪物的周边便是围满了各种大小的怪物,而且还有一群看起来相当之强大的怪物朝着韩信冲去,试图在韩信出招之前就将之杀死。
可就在它们靠近到韩信的时候,韩信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枪出!悄无声息,但是带动的却是整个苍穹的颜色,天空为之一阵暗淡,白云仿佛从天幕低垂了下来。他这次汇聚到的枪意,比之过往还要强大得多的多。
那一枪,没有任何高深莫测的枪法,只有意境,纯粹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