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没看清楚是谁,骂了一句之后后面连忙有人赔罪,“对不住了程妈妈,琉璃院的孙姨娘跑了出来,我们正在追,您叮嘱大小姐一声可别乱跑,这黑灯瞎火的冲撞了大小姐,我们罪过可就大了。”
程妈妈了然,点了点头转头回去。
孙琼禾跑的筋疲力尽也没有跑到苍松阁,但是最终还是见到了陆衡滔。陆衡滔下朝回来在苍松阁用了晚膳正准备就寝就听见外面董管家来报说孙姨娘跑了出来。
经过了一个白天,陆衡滔的气也消了一些,想想今日所见,真觉得未必就是孙琼禾的错,于是也就披了衣服起来。
刚出门就看到孙姨娘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给抓住正往回送,陆衡滔连忙开口,“慢着!”
婆子们停了手,垂手立到一旁听候吩咐。孙琼禾一听到陆衡滔的声音,一把扑过来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就开始哭,“老爷啊!妾身真的冤枉啊!妾身许久不曾出门,又不想让老爷分心所以找个人说话逗逗闷子而已!妾身真的没偷汉子!真的没有!”
陆衡滔不语,高高的站在那里看着孙琼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孙琼禾见他不动容继续在那里哭嚎,“老爷,妾身十五岁就跟了你,即使无名无份也为你诞下明湄,十三年的相濡以沫竟然抵不过今日一个仆人的信口雌黄!老爷,妾身不甘心!妾身真的不甘心!如果说妾身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妾身何不早点去做!妾身没有做,妾身要如何把这脏水往自己身上去揽!”
“那你为何说送信?”今天所有的疑虑都在这送信上,开始的时候孙琼禾说是让那个杂役去送信,然而杂役却说是说外面的闲话逗闷子,两方口供不一样的情况下,陆衡滔想不多想都不行。
“老爷!”孙琼禾说着说着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妾身多日不见母亲如何不想念?且问老爷,是听外面的新鲜事儿重要还是送信重要!”
两相一对比,反倒是送信更值得一说。反正杂役已经被打死了,现在也不会有人出来指责她哪里的不对。
看着地上一片狼狈的孙琼禾,陆衡滔叹了口气脱下外袍披到孙琼禾的身上并把她拉了起来,“是我错怪了你,只是这样的事儿,以后还是不要有了。”
嫁出去的女儿给父母写家书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总归还是会引得内宅不宁,所以陆衡滔即使已经原谅孙琼禾但是心底还是有根刺在那里冒着尖。
“琉璃院的仆人虽说有点冒失可是还是忠心耿耿,今晚也晚了,你就在苍松阁歇了吧。”
即使不满,孙琼禾也清楚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拉了陆衡滔的手,乖顺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孙琼禾进了苍松阁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玲珑院。兰溪正在收拾床铺,听见孙琼禾进了苍松阁差点就摔了东西要冲出去。
“小姐,就这么让她得了势?”梅香还有点理智,给楚凌玥倒了杯热茶,不过皱起的眉头也恨不得夹死那对母女。
看着两个小姑娘沉不住气的样子,楚凌玥反倒有些太沉得住气了,放了手里的茶杯,抬眼看着两人问道:“那么,咱们现在去苍松阁把人拖出来乱棍打死?”
“这……”兰溪和梅香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孙琼禾既然能进这侯府,那肯定不是父亲一时喜好。如果只是猎奇,左右新鲜劲儿一过就罢了,你见过新鲜了十多年的么?再说了,孙琼禾偷汉子,我都不信更何况父亲。孙姨娘好歹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跟了一个吏部的侍郎怎么都是下嫁,更何况是个外室?真要偷汉子何必等到现在进了侯府,外面不比侯府来的松快?”
楚凌玥一番话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是啊,孙琼禾的手段岂是她们这些小丫头能琢磨的清楚的。
越发感觉日子不好过了之后,两个丫头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楚凌玥倒是一夜无眠,早上一起来就听到程妈妈在跟两个丫头说别没事儿往琉璃院去了。
“怎么了?”楚凌玥拉开床帐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空觉得有点奇怪。
往日这个时辰是最安静不过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吵?
“回小姐,琉璃院的二小姐病了。”程妈妈看她起身,练忙过来拿被子把她裹了又裹才把床帐挑开,“小姐醒了可要起身?不想起也无碍,琉璃院那边老爷已经去了。”
“什么情况?”意识到了事出反常,楚凌玥眉头一皱就要起身,程妈妈连忙按住解释了个清楚。
她记得陆明湄和孙琼禾的所有事儿,孙琼禾确实曾被人误会与外人私通,但是陆明湄病的这么重她却没有印象。难道又是孙琼禾的计谋?
原来早上的时候孙琼禾从苍松阁回去,结果一进屋子就看到陆明湄躺在地上双唇发白一头冷汗还发着高烧,慌乱之下连忙让人叫大夫。动静大了难免影响到陆衡滔,于是,陆衡滔生生在上朝的路上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