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让她彻底的接受他,还需要些日子,他可以不过分的逼她,却不能允许她的原地踏步。
直到她无法喘息,他才放开她的唇,而他的大掌由始至终都安分的放在她的腰侧,不曾动过。
“老婆,我想要你。”他带着征求的意思说道。一个吻,他可以强硬,不顾她的躲闪。但是,若是换了欢好,他必须经得她的同意,才敢动手。
“会伤到孩子的……”她低垂下脸,声音很低很低的拒绝。
想到孩子他的心顿时“咯噔”一声,什么火都灭了。
梅子的妊娠反应很大,每天不分时间场合,动不动就在吐,吐青了肠子,吐黑了脸,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胃出了问题,那份难受真有活不下去的感觉。
什么都吃不下去,可为了孩子,再难受再吃不下去她都强迫自己吃东西。
这时候,蒋伯同的部队却在忙着做去山区光缆施工的准备,没有办法回来照顾她,每晚只是打电话来安慰安慰。
临去山区的前一天晚上,他实在无法放心,请假跑了回来。10点多到家,第二天早上6点多又匆匆踏上了返回部队的路,因为部队9点就要出发。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睡梦中的梅子被敲门声惊醒,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后,心立刻漏跳了一拍,眼睛湿润起来。打开门盯着门口脸庞黝黑脬肿,皮肤皲裂暴皮,胡子邋遢,眼睛布满血丝,浑身军装肮脏不堪,拎着一个大袋子的蒋伯同,眼泪涮地流了下来。
蒋伯同吓的赶紧抱着她问道:“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实在不行,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别哭呀,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大袋你爱吃的苹果。”
他越安慰,梅子哭的越厉害,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大哭一场后的梅子,心,似乎不堵了,委屈也没了。
蒋伯同边洗澡边告诉她,他们去海拔2000多米的山区施工,很多人高原反应厉害,身体脬肿,行动迟缓,他的身体好,基本没事。本来一个月的施工期,因为高原反应进度太慢,干了快二个月才完成任务。
为了不影响军区安排的集团军驻训任务,部队赶了好几天路从山区赶回来,昨天晚上整晚都没休息,今天中午才赶回营区。到军营后,他把战士安顿好,饭也没顾上吃就赶回来了,明天早上一上班全团要开大会,他必须在上班前赶回部队。
因为部队在山里施工,根本没地方打电话,他一直担心梅子的身体,才这样马不停蹄地跑回来。
他洗完澡从卫生间一出来,就进了厨房。因为梅子怀孕后,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很多东西还吃不下,酸辣汤饭却可以吃下去,但面要揪的很薄才会不吐,可饭馆做的十次有九次面都很厚,他也就学会了做面揪的薄薄的酸辣汤饭。
看到钻进厨房的蒋伯同,梅子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一周后,蒋伯同的部队来到了鹿弯市二水源附近野外驻训。
一天晚上一点多,蒋伯同把梅子从床上敲醒,手里拿着根棒子满身泥土进门来,梅子好奇地问:“你怎么浑身是土,还拿根棒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说:“拿棒子打狼。”
梅子以为他开玩笑,笑嗔道:“去,别胡说,哪来的狼。”
他见梅子不信,把她揽进怀里亲了亲,才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吃完晚饭,他用望远镜瞭望时,看见了家的灯光,就特别想回家,但那时没有车来鹿湾了,他决定从二水源走直线距离回来,听说山里有狼,就找了根棒子拿在手里以防万一。因为一路上在山里乱走,天又太黑,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坳里,就用手里的棒子挖台阶,爬出了山坳。明天早上吃早饭前必须回去,还要用棒子。
梅子有些于心不忍地说:“你傻呀,没时间就别回家呀,全在路上跑,又辛苦又累,还危险。”
他紧紧拥住她,下颚在她头顶轻轻蹭着,笑嘻嘻地说:“别担心,没事。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从部队往家走的路上,每走一步就离你近一步,那种期盼和喜悦的心情让我很开心、很幸福;从家往部队走的路上,即有离别后无数美好的回忆,又会酝酿着下一次相见的温馨。”
梅子依偎在他怀中,心中由然升起酸酸甜甜的幸福,甜中透着酸,酸中带着甜,五味杂陈。
年底,梅子用奖金和工资还完了欠的债,还买了冰箱和洗衣机,总算在孩子出生前可以不用手洗床单、被套了。
第二年的春天女儿出生,梅子给她取名蒋紫菡,小名菡菡。希望她将来的品格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