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针的那瓣先着地!
陶泓嗷了一声,脸都疼得要变形了。邵砚青手足无措地一手抓着雨伞一手拉着她,结结巴巴地问:“还好吗?摔到哪儿了?疼不疼?”
陶泓呲牙裂嘴地拍开他的爪子,转而攀向另一双温暖大手,脸上挂起了毫不作伪的谄媚笑容,“谢谢老爸。”又冲皱着眉头的陶妈撒娇:“你们怎么来啦?”
“来看你啊。”陶爸脸色不太好,眼睛往女儿身后的男人身上刮了好几遍才挪开,“都一年多没见了,还不许我们来看看。”收尾的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邵砚青抱着雨伞不敢说话。
陶泓讨好地笑着,“我是不知道你们旅游回来了,不然我飞也要飞回家啊。”勾着母亲的胳膊撒娇:“我可想你们了。”说话间把钥匙往邵砚青手里一塞,打眼色打得眼白都要翻出来了。
邵砚青赶紧拿钥匙开门,可大概是太紧张了,钥匙老也对不准锁眼,花了近一分钟才把门开开。
陶爸转身要拖行李箱,没想到眼前黑影一晃,眨眼间就见那开自家门都开半天的小年轻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哗啦啦地往屋里窜。
叫都叫不住。
陶泓一手一个地挽住父母,“怎么来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啊。这地方不好找吧,呵呵,陶隐给你们画地图了啊。”
陶妈哼了一声,把胳膊从她臂弯中抽出,“你别给我提他。”保养得宜的脸上净是不满,“姐弟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陶泓干笑两声,转而攻略陶爸,“老爸,路上辛苦了吧,我去泡茶。这里的茉莉花茶香得很,砚——也有铁观音。”又狗腿地在红木长椅上加了层软垫,“坐这里,暖和的。”
“哦,我喝——”
“我们喝水就好。”陶妈拽着陶爸坐下,“你别瞎忙活,还有事问你。”
陶泓讪笑着退去倒水,心头有发烧的蚂蚁在团团转,这邵砚青怎么窜进来就不见人影了?该不是看到她父母来了,吓得躲起来了吧。他躲什么呀,她父母又不是狮子老虎,也吃不了他啊。还是害羞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又不是待嫁的大姑娘!
磨磨蹭蹭地倒好水出去,见父母正交头接耳地低语,看到她又是一脸正色。陶泓扯出一个笑容来,讨好地说道:“老爸老妈。白糖水,温的。”
一副乖乖女的小模样,看得陶爸心软软地。陶妈可没含糊,“少来糖衣炮弹。”四下环顾后很不满地说道:“去年说心情不好要出来玩一阵子,我和你爸心疼你才答应了。结果呢,一出来就和脱缰的野马似地,都不记得回家了。”
她半跪在地上,拖着母亲的手撒娇:“这不挺好的地方嘛,就呆了久点。再说,您和爸爸不一直在外面旅游嘛。我也没少电话呀。”这时眼睛骨碌碌一转,呵呵笑道:“今年你们在家过年嘛,那我也回家过啊。”
陶妈瞪她一眼,“别打岔。”她立刻端正身子,仍是半跪着的姿态,服首贴耳聆听教诲的乖孩子奖励,“您说。”
“你自己交代。”
“交代什么呀。”她一脸的不好意思,可说的话特别气人:“不就是交了个新男朋友嘛,哎呀——”耳朵被拧了一下,好疼。
“你也知道说是新交的男朋友啊,不像话。”陶妈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自甘……”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是一脸懊恼。
陶爸接过话来:“我和你妈妈还没回家就先绕到这儿来,想说先接你回家。”
“有必要吗?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而且人家还有工作呢……”陶泓奇怪一向开明的父母怎么这次会小题大作,他们从来是很信任她的。除了在和季修白分手的那阵外,他们极少干涉她的私生活。
她向陶爸投去救助的目光,后者收到讯号后冲她使个眼色,她立刻耷拉下脑袋认错:“这事没先和你们说,是我的不对。”偷偷瞄了陶妈一眼,又将声音放软两个调,“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嘛,你们该信任我的眼光。”这话说出来可打脸了,然而话出如覆水,收都收不回来。她颓然地塌下肩膀,圆不回自己说的话。
她这难过的模样落在父母眼里,那就是个大写的‘惨’字。他们很自然地就记起那场轩然大波,这时说话也少了几分苛责意味,“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做说话做事就更得谨慎。感情这种事怎么能随性,赌着气去恋爱,你这不是害人害己嘛?”
“?”
“别因为季修白做的那破事,就觉得年纪大的男人有心机有城府。哦,你以为年纪小的就单纯幼稚啊。你这想法就错了,大错特错。”